城守早就在几天前就带着一家老小跑了。
看着大好的局势,公主让人开城门,她突然脱力,扶着城墙。
傅笑宁递上一块衣服里的手帕。
公主拿着手帕擦拭脸上的血痕,最后捂着胳膊,有一处血痕。
她担心:“公主您受伤了?”
公主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傅笑宁,疲倦被压-在神采奕奕的神情后,看着傅笑宁有些懵,她解释道,“如今我衣衫褴褛,面容不净,见大将军会有失体统。”
古代的公主可真是框架里的人物,有条件下第一件事就是以礼待人。
傅笑宁先下楼说公主现在不方便见人。
一半的大军停在城墙外,一半的人进了城里,都各司其位,救人的救人,整理的整理。
以沈南意为首的一行人停在城墙下,傅笑宁和公主看着楼上的受伤的士兵都或抬或扶地下出去,才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互相搀扶地下楼。
“末将见过公主。”
“见过大将军。”
公主和大将军互相行礼。
“臣还要巡逻治安,就不下马了,这位是……”大将军随后要向傅笑宁拱手行礼。
傅笑宁侧过身子,还了半礼:“见过大将军。”
公主走去马旁边,看着沈南意还鞠着的身子,抬起他的手腕,沈南意顺势挺直身子。
马匹都有她高了,她抬头看着阳光下高大威猛的身影。
她道:“大将军不必多礼,这位是澜清的师妹。”
傅笑宁和沈南意互相点头。
沈南意问:“怎么不见城守还好旦宵王?”
“几日前城守和他一家就不见踪影了,旦宵王府也一早空了。”公主解释。
“那么一-大家子人……”怎么连人走了都不知道。
沈南意刚想质问,他急冲冲地语气看着公主摇摇晃晃的身影,就闭嘴了。
算了,不过是两个女流之辈,能有勇气鼓舞士气和此城共存亡不错了。
话到嘴边,他换了个意思:“那么一-大家子总会有踪迹的,末将会让属下去查,请公主保重身躯,我让人送您和傅小姐回去。”
公主双手平直交叠地抵着额前,微微颔首:“给大将军添麻烦了。”
京城向来听风就是雨,风雨飘零,人心不古。
高堂之上,关于云城安危已经讨论好几日。
大臣们拿出前人言,后人敬的言论,屡屡讽刺盛家和沈家作风。
户部尚书摸了摸自己胡须,虚眯着幸灾乐祸的眼光,轻哼道:“旦宵王妃有祸国之相,说不定盛家先前人心不稳就是此女撺掇之举。”
礼部尚书曾经是盛宰相的学生怼道:“你休要胡言!宰相之女贤良淑静,在我们几个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那孩子样样大家风度,当初才选为公主的。”
“老夫可没见过几次,怎知真假。”和户部尚书有亲的刑部尚书回怼。
“好了,一个内宅女子能搅和什么用,我倒是想到盛澜清的无道师父除了亲女还有位爱徒。”皇上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这种无用的。
户部尚书立马想到皇帝用意:“此女也是陛下子民,年岁刚好可许亲,陛下可有中意人选。”
皇帝假装很愁:“也不知道那孩子能否在云城活下来。”
又几日,沈大将军的平安信已经快马加鞭送到,但是朝堂的风云汹涌还未平息。
“皇上,几个女流死不足惜,宰相也有责任!不配为褚君之师。”户部尚书坚持自己的想法。
太子出列道:“李尚书,对孤的恩师请慎言。”
户部尚书冷哼一声,甩了甩宽大的衣袖:“老臣这可是为太子好,这心青天可昭!省的盛氏回来不知道要带坏多少人。”
宦官在皇帝上边耳语,皇帝大喜:“快让那孩子进来。”
“罪臣盛澜清拜见陛下。”
皇上摆了摆手,太子上前扶起盛澜清,小声耳语又很快离开。
“皇上,盛氏去边关毫无进步之意,如不严惩,哪家的儿女都会效仿。”刑部侍郎上前。
礼部尚书正要帮盛澜清出头,太子在一旁按住,轻轻摇头,示意不可。
盛澜清看着刑部侍郎:“敢问这位大人您是?”
皇上哈哈大笑:“这是寡人的刑部侍郎。”
“哦——”盛澜清意味深长,“听说云城城守是您的女婿,城守一家如今下落不明,不知侍郎大人您可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刑部侍郎冷冷道。
盛澜清正身:“侍郎大人连自家女儿下落都不关心,却担心我家教坏其他人,难道不应该侍郎大人先找到令缓问问做逃兵、弃一城之不顾可谓是该天下儿女效仿之举?”
刑部侍郎当即满头黑线,怒气直冲,被一旁的大人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