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亚当斯是因为凡妮莎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找文卿的麻烦?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因为文卿知道注定会有一场灾难到来,可问题是灾难究竟何时到来?
……
或许是因为进一步地远离了纷争,文卿得以将绝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
偶尔,她会想起那个泥泞浑浊的夜晚,观察任何可能有交流的男人的双手,可是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的手能与之对应。
时间久了,这件事情反倒成了她的心结,根本无处获得解答。
十一月来到尽头,圣诞节氛围真正地开始浓烈了起来,寒假也不远了。
文卿过年得回国,因此她剩下的时间并不多,失去了布里格姆医药集团这个实习的好机会,她总得在其他地方上下点功夫。
而在众多专业课之中,文卿发现道曼教授是其中比较有耐心且不会对学生产生丝毫歧视和偏见的和善教授,唯以学识和品德公正地评价学生的表现。
于是,她便总在课前和课后故作疑惑地向道曼教授请教,文卿在生物上的基础并不差,她差的还是语言文化差异与内容理解方面的内容,往往文卿一点就通,顺带还能向教授输出自己的观点,因此逐渐得到了对方的另眼相待。
只可惜道曼教授年纪大了,不收研究生,但想必对方写出的推荐信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今天,文卿也成功地和这位高瘦的年长教授一同走出教学楼,这位道曼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药剂学,这正是文卿最感兴趣的方向,于是她便在下课后表达了对这门学科更深入的兴趣。
“我始终认为药剂学是非常神奇的一门学科,即便是完全一样的成分,当它被制成不同的剂型时,竟然能针对不同的症状,带来完全不同的效果。”
道曼教授正好有些感冒,他的声音很沙哑,缓慢地开口,“确实如此……药物的存在……就是帮助人类解决病痛,咳……可病痛也分为不同的种类,需要科研人员为此不断地做出努力,你、你理解得很不错。”
文卿听了很是高兴,她弯起眼睛,嘴里却不忘记关心对方,“谢谢您,教授。对了,您千万要注意身体,虽然药物能解决生病时的很多问题,但中国人有句话说,是药三分毒,从一开始保持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道曼教授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们正巧走在分岔路,而彼此间的方向相反,年迈的教授不禁有些迟疑,他想了想,而后才试探性地开口道,“Wen小姐,其实我等会儿要去见个人,要讨论的正是一种在全美非常流行的药物所造成的影响,我正好有些身体不适需要帮助,你是个认真细心的女孩,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或许可以和我一起?”
文卿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种应该拿来治疗疾病的药物会变得‘流行’,但她自然不会放过和道曼教授建立私交的机会,更重要的是,道曼教授即便生病也要去见的人也一定不会简单。
因此,文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道曼教授,我后面正好没有课,非常乐意能从您这边学习更多知识……那么,我们要去哪里呢?”
“马场……马术队训练队的地方,事实上……咳咳,对方还是一个学生,但却又并非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具体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但我会在路上给你解释,怎么样?”
听到对方这么说,文卿突然觉得好像曾在谁的嘴里听到过这个传说中的马术队,但具体在哪儿听说过的却又想不起来了。
“……哦,当然!”
文卿回过神来,并迅速从包里摸出了纸与笔,虽然她心里也没底,但还是认真地抬起头仰视道曼教授,试图增加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可信度,“请放心交给我,道曼教授,我一定会尽全力搞定对方的。”
只是,等文卿跟着道曼教授赶到马术队训练的马场时,顺着道曼教授的手看过去的她却突然愣住了。
远远地,那个男人坐马背上穿着深蓝色的骑装与白色的骑裤、双手紧紧握着缰绳,他的目光看似淡漠却锐利且专属,伏低身体随着骏马跑动而起伏腾空。
那人并不是别人,文卿发现自己恰好也认识,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的教授会风尘仆仆地特意赶来见他,坡斯廉俱乐部的主席——里斯克·普劳德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