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个对自己做了难以启齿之事的人确实不是他。
意识到这一点,文卿缓缓地闭上眼睛,心情复杂。
再度睁开眼时,她恢复如常,“我相信你,布里格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或许是对于文卿的突然变脸而感到意外,布里格姆愣了愣,而后松开了文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你真的没事吗?我可以帮助你的,Qing,只要你愿意……”
文卿在心中冷笑,但脸上却表现得非常平静,“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没事,所以……想做个检查,我怕那些感情生活丰富的人会害我染病。”
说着,她紧紧地盯着布里格姆脸上的表情,在那个瞬间,文卿注意到他的神情立刻僵硬,甚至隐隐流露出怒火,但最终他还是平息了下来,只是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当然。”
染病的过程有窗口期,检查没有办法立刻进行。布里格姆利用他的身份帮文卿预约了最早的检查,登记的护士神情古怪地在两人脸上徘徊,文卿对于对方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因此她并没有那么地尴尬与在意,但他却表现得很不自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显得很是急躁。
文卿愉悦地收回视线,看着他如此高大又英俊的身影却又不禁走神。
幸好不是沃伦·布里格姆。
可要不是他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文卿突然想起自己曾触碰过麦克·洛佩兹的手掌,他的手是那种标准读书人的手,只有指腹有些许薄茧,除此以外都很细嫩。
应该也不是麦克·洛佩兹,毕竟除了手以外,体型也差太多了。
排除了与文卿相关度较高的几位男性,剩下的答案也依旧糟糕,没有孰优孰劣之分。
文卿似乎陷入了僵局,她的体内也没有检查出其他人的体-液,因此文卿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发生更深入的行为,还是被对方特意处理过了。不过她通过布里格姆当即拿到了自己的血液报告,证实了她确实受到了药物的影响。
这份报告是唯一一件能够证明她当时遭遇的证据,但文卿认为这对于李查德·亚当斯这种卑鄙的人而言并不会有太大作用,这么做更多的只是为了追求自保罢了,毕竟她也在他的脑袋上重重地砸了一记,只可惜打得还不够狠。
最后的最后,文卿仍然在意的就是……那双手的主人。
文卿对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身体反倒是记得更清晰一些,最开始的确是文卿更加放纵与主动,那双手的主人似乎对此并不热衷,但后来事情就变得不太一样了,那些边缘行为的疯狂与快乐完全超过了她贫瘠的想象,可更多的是理智回归后的羞耻与难堪,那修长手指的纳入对于文卿而言简直如鲠在喉。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得漏跳了一拍,文卿因此回过神来,尖锐的指尖狠狠地陷入掌心,努力地将影响她的糟糕情绪抛到一边。
——那人见到了文卿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面。
*
文卿觉得,那一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秘密,即便是在门槛极高的坡斯廉俱乐部派对上发生的事情,最终也一定会流传出流言蜚语来。
从本该籍籍无名的文卿和麦克·洛佩兹一起出席、到李查德·亚当斯被女友当场抓到偷吃……再从李查德·亚当斯被人砸伤了脑袋,再到昏迷的文卿被送进了布里格姆妇女医院。
每一件事情单独拎出来都是大新闻,凑在一起之后便是那一场派对是一个惊人的传奇了。
因此,文卿早就做好了被八卦、被传流言的准备。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文卿的生活不但一切如常,甚至没有任何人来找她的麻烦。
坡斯廉俱乐部的那些核心成员仿佛一夜之间消失在了文卿的世界之中,要不是偶尔她能收到几条来自布里格姆发来的意味不明的短信,在专业课上能与神情苦涩的麦克·洛佩兹一起上课,她会以为自己过去经历的两个月时间都只是一场梦。
哦对了,凡妮莎和李查德·亚当斯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她本以为像亚当斯这种卑劣的男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那一击之仇,但他不仅咩有出现在文卿的面前,连凡妮莎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见他了。
凡妮莎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出现过,文卿敲她的房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后来遇到了她的姐妹之一——珊蒂,她才知道凡妮莎请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