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叔。”
谢微不甚在意,虞熙却在这话中听出了玄机,什么叫……多住几日,难不成暗示谢微还得走吗?
谢微走了谁继承皇位?
虞熙看看旁边的淮羿,淮羿好似也若有所思,转头和她对望。
静安王听他并无不轨之心,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便直接踏步出了宫宇,安排其他事宜去了。
虞熙自看见静安王就有些安静,方才不知联想到什么浮想联翩,现下更似沉浸其中了。
淮羿拿起手边的针织半成品递给她看,
“你看,这里有女子生活过的痕迹,而皇帝与陈贵妃遇害是同一天,太监又说这宫里的东西没动过,那这些东西,便是陈贵妃的了。”
淮羿说完,定睛看了陈贵妃遇害前绣的手帕,绣的什么他看不出来,与虞熙说了话她也很久都不答应,便发现虞熙在发呆。
淮羿碰了她一下才回神。
虞熙不带脑子的道了一句,
“你有没有觉得,静安王好帅啊,像话本里的男主角。”
淮羿抿了抿唇,眼中顿时沉了些,轻声责怪道,
“你有没有听我方才在说什么?”
“听了听了,”
虞熙糊弄似的回应他两声,眼睛却不看他,而是还紧紧盯着静安王走去的背影,沉醉似道,
“他很符合那种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反派权臣形象。”
淮羿还没说话,谢微倒是从旁边过来,接了一句,
“虞熙妹妹说的对,我皇叔就是那样的人。”
谢微走到他们跟前,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太监,他们接收到眼色,很快识相走开。
谢微道,
“皇叔性情乖张,阴晴不定,且手段狠毒,曾一日砍杀四百名囚犯,父皇一死,他便是摄政王了,没人敢跟他抢皇帝的位置。”
这般一说,虞熙倒是有些立即,方才谢微为何那般臣服了。
淮羿面上却严肃了些,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比旁人更明白谢微的意思,于是他清浅又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你怀疑是他?”
话没有说完,在场的人却都明白淮羿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
怀玉郡主将帕子都吓掉了,看见大家都在看她,忙又不好意思的将帕子捡起来。
淮羿看着小郡主,眸中划过一丝不信任感,
“她?”
谢微同样也很明白谢微的心思,直接对他道,
“师兄,彩衣妹妹是自己人,无需担忧。”
淮羿这才放心,虞熙也看见,谢微说出这句话,小郡主眸中的光彩很明显一亮,少女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他们说回方才的事,淮羿道,
“你若是怀疑他,我倒可以跟踪静安王几日,看看有没有线索。”
谢微看着淮羿,刚点了点头,就听旁边一直沉默的小郡主道,
“表哥不可能劫走贵妃娘娘,又伤害皇帝舅舅,不可能啊。”
虞熙看着她,似乎很是奇怪,
“为什么不能是他?”
小郡主道,
“表哥若是要做,肯定早就做了,当初那般情深都没有动手,现下又为何搅弄风云呢?”
虞熙和淮羿听得满头雾水,谢微沉思了下,还是先向虞熙和淮羿解释道,
“当初一宗密闻,便是母亲先与皇叔恩爱在先,后父皇也倾心母亲,将她夺入宫来。”
虽然谢微口中说是密文,但他们这般考虑,却也是以这‘密文’当真为前提的。
虞熙想了想,赞同小郡主,
“这样想来,郡主说的没错,他没必要等那么久,而且原本皇帝就不理国事,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可是……”
谢微烦躁的蹙紧眉头,又紧闭双眼,懊恼的锤了锤脑袋,
“也有可能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一些妨碍他利益的事,反正我觉得他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虞熙追问。
谢微说不太出来,很久才道,
“似乎,这次,他对我更热情了些,从前,我在他眼中连苍蝇也不如,他甚至恨不得我似,当今这般态度一定有原因在……我莫名觉得和母亲有关。”
虞熙只觉得这‘感觉’也太‘证据不足’了些,正要继续追问下去,被淮羿拉住,他对谢微道,
“只要你有怀疑,我一定帮你查个清楚,今夜先这样,各自休息,明日我便开始跟踪静安王。”
“……谢谢师兄。”
谢微垂头丧气道。
淮羿揉了揉谢微的头顶,将他的头发揉乱,才停下来,
“好了,别担心,早些休息吧。”
说完淮羿拉着虞熙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