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吃痛,还是慌乱地翻身坐起,用自己觉得最凶的表情吓唬他们。汗湿的乌发黏在苍白的脸上,杏眼楚楚的,全是惹人怜爱的泪水。
海寇们见状,狂笑不止。那为首的更是跃将下马,用刀柄支起她下巴。
在看清云冉的模样后,眼底迸出贪婪之色。不顾她激烈的挣扎,一把将她扛在肩头。
云冉实在太恐惧,才被他揽上马,人便晕厥过去。
*
再醒时,云冉的双眼已经被蒙上黑布。
两条手臂被粗粝的麻绳缠住,吊在横梁上。脚尖堪堪点地,身子都被拉直,在近地处飘来荡去的,可怜极了。
她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隐约听到那些海寇谈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仅能勉强猜测,他们可能刚被赦县驻军击溃,在逃亡到这里时,偶然撞到了云冉。也实在是想不到,这大半夜的,竟有人会在街上出没。还是个十成十的大美人。
他们喝酒吃肉,手舞足蹈庆祝了一阵,便想用云冉发泄一下,被赦县官兵击打的恨意。
云冉两条腿不安磋磨,也因为不知道他们要对她做什么。
她是被林无霜赶出来报官的,大抵是因为太心急,忘了赦县多么的混乱。
若遭到这样的祸事,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留条命去到县衙。
短短的时间内,她想了许多,也是懊悔,若能再缜密些,待在周从之身侧,哪怕是孟宴宁身侧,都比眼下强。
突然,有一只肮脏的手伸来,云冉趁势踹了对方一脚,半是赤骂,半是哀求道,“不要,不要碰我……”
那人啐地,正要再抓她,屋外又传来杂沓脚步声。
他不禁骂骂咧咧,和同伴拔刀出去。
云冉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听来像是这群海寇的敌人,因为偶然发现他们,追过来和他们厮杀在一起。
也不知道谁赢谁输,只是一时之间,喊叫声,刀刃碰撞声,还有人死时发出的闷哼不绝于耳。云冉甚至感觉,有温热的血溅在自己脸上,身上,把衫裙都浸湿。夜风透过窗扉,吹在身上,冷得刺骨。
她怔怔地,不禁剧烈挣扎,试图挣脱手腕上的绳索。没想到这绳子越缠越紧,几乎勒得她双臂失血,脸色涨红,薄汗涔涔。
可她想,自己不能就此停下的。她还要去报官。
就在云冉挣扎无果,反倒被绳索摩得腕骨出血,着急不已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混战似乎已经结束。有人进屋顿步,幽沉的目光打在云冉身上,如一把冰冷的刷子,从上到下刷着她。
他也极安静,却带着叫云冉心颤的威压。云冉不免咽了咽恐惧,胸口却不能控制地,剧烈起伏。
“你,你……”就在她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时,一只冰冷的,粗粒的大掌,突然抚上她的脸。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揽向他。
云冉失声喊叫。
他猛地扼住她咽喉,在她耳边炙热吐息,声音嘶哑桀沉,好似地狱里爬出的厉鬼,“冉冉,你当真让二哥好找。”
第五十七章
“二哥哥?”
云冉呼吸一滞。
没想到, 自己误打误撞,竟又撞上孟宴宁。感到那扣在自己背后的掌心温度,和在颈项间炙热的气息, 顿时激起一阵颤栗。
“二哥哥,可不可以先放、放我下来?”云冉慌忙祈求,可怜的手腕都磨破了。
孟宴宁却直视她, 森森低笑。
“冉冉,做错了事, 还奢望二哥同情?”
云冉一时忐忑不安,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在她再待开口,一条腿突然被他曲折,高高吊起。下一秒,衫裙清凉。风从窗棂钻入, 穿过柔软的缝隙。
她身子一颤,不禁再度挣扎,“二哥哥,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被从之掳走的。我现在偷跑出来, 正准备去报官。”
然无济于事。
孟宴宁扼着她的咽喉,沉哑冷笑,“被掳?冉冉, 怎么现在说谎, 也不知道编个更象样的?”
他如今不会,再给她任何撒谎的机会了。不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听。也务必要, 亲自检验一番。
孟宴宁眸色乍寒,先探出长指, 从上到下,狠狠刮了几次。云冉顿时绷紧身体,如被钩住的一尾鱼,剧烈地上下跳动,又无能摆脱。
不禁痛哭出声,眼泪都打湿了眼前的黑布。
那副破碎可怜的模样,竟反倒取悦了孟宴宁。他阴恻恻地挑起薄唇,舔净虎口。像是还不够满意,又拽过云冉,长驱直入。直叫她的脚趾瞬时蜷起,又不堪那撞击,极致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