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帮我一个忙。”
她望着那盆白鹤芋,手掌托住。
虽见过,她还是禁不住想象,只觉手心好沉,也好烫。
不期然,她走神了,他抬起她下颌亲。
“晏叔叔,你说过,我可以拒绝的。”
下一秒,热气抚过她耳朵:“西西,我反悔了。”
“反悔,也是可以的吗?合约……”
男人的眼眸忽然一暗,重重堵住她的唇,带着一丝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几乎攫走她所有的呼吸。
她那句“合约”,引他发狠,她自顾自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这两个字,在铭心刻骨的时刻,碰也不能碰。
无可避免,像陷入沼泽一般无助,她被浓烈的广藿香拉入最深的深渊,持续的挣扎无果,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陷进去才有一丝生还可能,她快不能呼吸。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她无力反抗,或者说,她故意放纵自己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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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凌霖替上司应酬回来,他提着几袋东西,纸袋上印着某奢牌低调奢华的logo。
走出电梯,忙碌的秘书处已只剩两人在加班,两位助理正在工位整理文件。
总裁办公室关着,他走上去,问:“晏总下班了?”
助理摇摇头:“没有呢,晏总还在。呃……还有一位,也在。”
另一个助理暧昧地压低嗓音:“晏总和那位许小姐在办公室里待了快一个钟,期间叫了一回外卖,就没再开过门。凌秘,那位许小姐,和晏总到底什么关系啊?”
凌霖听到叫了一回外卖就开始想歪,甚至他在想,外卖,不会是成人用品吧,而且待了一个钟。
下一秒,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他不该把一向清心寡欲的上司想得这么……色气。但他忽然又很怀疑自己对上司的判断错误,只因他的上司屡次为许西棠改变规则。
“凌秘,你买了什么?给太太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吗?”
凌霖笑:“哪来那么多结婚纪念日,这是给许小姐的,大雨,她衣服淋湿了。”
这番话不露声色,但话里暗指的暧昧,让两个助理不约而同都望了办公室的双开门一眼,凌霖上前敲了敲门,里边一声“进”,他咳嗽一声,提着东西开门进去。
办公室内,白炽灯亮到刺眼,办公桌上几份文件堆在电脑显示屏前,玻璃烟灰缸灰尘稀薄,晏西岑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金丝眼镜泛着冷白的光。
凌霖望向沙发上玩儿手机的许西棠,她面前的小桌上,一大杯珍珠奶茶、一盒蛋挞、一盒绿豆糕……似乎,一切如常。
凌霖咳嗽一声,走向许西棠,将几袋东西放在桌上:“许小姐,这是衣服。”
许西棠用纸巾擦擦有些油腻腻的指尖,脸色有些红,抱起纸袋说:“啊,谢谢……对了凌秘,衣服是我的尺寸吗?我不太想穿oversize。”
凌霖看了一眼晏西岑,说:“晏总报的尺寸,应该没什么差错……吧。”
“……”
许西棠脸色一红,她就不该多嘴去问这些废话,让人不好意思不说,还容易让人误会……晏西岑居然知道她的尺寸,这已经很有问题了,信息量太大。
她在洗手间换好衣服。
开灯洗手,水花漫过指尖,她晃了晃神,想到那张英俊面庞,隐忍、难耐、柔情、占有欲……通通都是他,他嘶哑着,喘息,在情到浓时,在她耳边叫她名字,吻她的时候,刻骨的温柔和汹涌的占有欲将她彻底淹没,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那么喜欢她。
水有些凉,飞溅的水花沾在脸上,她回神,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眨眨眼,抹掉关于他的一切。
仅仅是一纸合约的关系。
她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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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直播,许西棠有些紧张,不是怯场,只是她怕搞砸。
虽已提前做足功课,临场上阵,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
直播间设在文保部门一间修复室,面积不大,陈设维持原样,但直播,需要用到的设备不少,摄像机、各种辅助灯、直播大屏、麦克风……一切准备就绪,小珺不知道怎么说服主任,现在她是许西棠的助理,负责她的直播事宜。
直播开始前十分钟,许西棠准备完毕,而开播前,她还在另一间修复室里修复一件文物,几乎是生死时速。
她赶到直播间,却被告知平台安排的主持人飞机晚点来不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许西棠顺了顺气,喝水,补妆,一气呵成,小珺为她戴上电容麦,调试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