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对他的滤镜太深了?
“晏叔叔……唔……”
她只是想问一问,他合上窗帘,又把灯光弄这么暗做什么,但话没问完,已被他攫住下颌堵住唇。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裹挟广藿香的清冽冲进鼻腔,她被这股分外浓烈的占有欲填满,情不自禁往深渊下坠,一点一点,她的意识被蚕食殆尽。
静默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交缠的水声令人面红耳赤,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一吻停歇,她抚着自己发麻唇瓣瞪他,目光里不无控诉。
又想到隋南乔,这个假想敌挡在这里,总在最关键的时候破坏她的幻想。
“你跟隋小姐谈什么?她找你……”
话音落,晏西岑将她抱在腿上,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或轻或重地按压她唇瓣,贴上她耳骨,咬牙切齿。
“你一定要这种时候,跟我提隋南乔?”
她一怔,垂下眼睑,静默半晌,才又看着他:“这种时候……什么时候。晏叔叔,你说过,协议里没有这种条约,我不愿意,可以拒绝的,你打算出尔反尔吗。”
男人的脸隐在一片黑暗和灯光交汇的地带,半明半暗,棱角分明的脸线条极其优越,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饱满的喉结,西裤拉链那里……她到底在看什么。
她遐想的时间段里,
晏西岑已禁锢她到身下,她心跳失控,几乎要吻上去,但他比她要快,堵住她唇舌,纠缠不休。
粗砺指腹碾过的肌肤,每一寸都要失守,滚烫成玫红色。
“西西,我说过,她跟我,结束了。”
她瘫软在沙发上,目光迎上他沉暗的眸,喃喃:“可是……她找你,我看见的,亲眼看见,晏叔叔,你别骗我,我经不起骗,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也许你认为一文不值,但对我,很不同……唔……”
唇舌继续纠缠不清,分不清是谁的喘息,橘色灯光里,晏西岑温柔的目光包裹她。
他很狡猾,不费吹灰之力,攻城掠地。
她兵败如山倒,像柔软的水草浸在湿滑沼泽里飘摇,颤抖着迎接陌生抚弄。
她咬着唇,艰难地呼吸,目光渐渐稀薄。
加湿器的水雾不断漫过她的肌肤、长发、被汗水浸湿的衣裳、oversize的衬衫松松垮垮,宛如一块破布。
晏西岑亲着她灵巧光滑的下颌,忽然停下,凝着她湿润的双眼,心脏跳动频率上升,收缩到发紧的地步。
好乖,她怎么能够,这么听话?
她手指滑进他的发丝,半搂着,又像推,在某个时刻,按压他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她抱着他的脑袋,目光渐渐迷离,呢喃着求他。
落地窗下的一排绿植井然有序地被排列,似乎,它们的主人有强迫症,每一只盆栽的距离大致相等,连植株的高度也差不多,远看像同一种植株,但却不是。
加湿器制造的水雾不断涌现,他指腹摩挲着那里,看她白皙的脸漫过潮红的雾。
“那是天堂鸟,第二盆,是散尾葵,”他不急不缓,克制着,照顾着她的青涩,嗓音温和,嘶哑,娓娓道来,“散尾葵旁边,是绿萝,下一颗,是琴叶榕,”他顿了顿,指腹捻着一处,“那是龟背竹。”
她溃不成军,紧咬着唇,不愿开口回答,也不愿问。
他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介绍他那些绿植,她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成一锅浆糊。
晏西岑紧抿着唇,看她如同惊惶的鱼儿搁浅,不停地呼吸,像垂死挣扎。
橘色暖晕笼罩在男人脸上,他竟将所有的植株一一介绍给她听,无一缺漏,最后她只记住角落那两盆,一盆仙人掌,一盆,是发财树。名字好接地气的一种植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植株名字过于俗气,他跳过这一株,介绍下一株和平芋,捣弄的指加快。
她望一眼绿植,低喃着,将脑袋埋入他颈窝,音色里带着哭腔,咬着唇:“那不是白鹤芋……吗。”
他淡着嗓:“也叫和平芋。”
怀里的人红着眼尾呜咽着搂住他,似乎委屈,又似乎满足,像猫咪,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脸颊。
“是……芋头吗。”
真的撒娇。乖得他心脏发紧。
“不是,不能吃,花为佛苞,淡香,可以过滤空气中的苯、三氯乙烯和甲醛。”
许西棠从失神状态中渐渐回过神,他从桌上扯了纸,慢条斯理地擦拭指腹晶莹,却忽然盯着指节凝视。
她跳过去用纸包住他的指节:“别看好不好!去洗!”
晏西岑抿着唇,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