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着我在后宫遭此冷遇你就满意了?谢重言,你心思怎么如此深沉,是我看错了你!”
谢灼气得浑身发抖,可偏偏对方说到底是个女人,又是歆妃,他不能僭越。
僵持之时,一声冷笑将两人即将崩溃的谈判割裂。
境和在旁边的亭子里过来,瞧瞧那满脸都是怨气的歆妃,再看看浑身上下都透着紧绷的谢灼,终是没有作壁上观。
“你既封了位份,在宫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个声音太过孤冷,把琮舞闷热的心思泼灭,看清来人时,心都凉了半截,迅速跪下。
“参见长公主殿下。”
谢灼也同样跪在一侧,行过礼后未发一言,反倒是咄咄逼人的琮舞有许多话要说。
“殿下,这谢统领不知为何将……”
“据本宫所知,你入宫前,和谢统领尚有婚约。怎么而今却做了陛下的妃?”
境和语调平平,却叫琮舞心惊——这样的问话,回答不好她便是掉头之罪!
思索几秒她拜伏在地:“此事乃无稽之谈,殿下万万不可当真。”
境和冷笑:“那这么说,琮大人并未差人下朝后宴请谢统领了?”
琮舞一愣——她不是在那之后回京?这些事是怎么知道的?
境和根本不欲和她废话,叫谢灼起来,却偏还要她跪着。
“后宫之中拉拉扯扯大呼小叫,想来是位份虽然赐了,但这礼节还不曾有人教你。今儿本宫有空闲,你便在此处思过吧,什么时候太阳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歇息。”
第98章 试探
境和说完便转身离开,谢灼看了一眼满目怨恨的琮舞,彻底失望,转身离去。
走到大路上,积雪已经被铲除得差不多,境和干净的鞋子并未染上丁点尘埃。
她看看走在后头蔫头耷脑的谢灼,停在一棵树前,问他。
“你可是觉得本宫多管闲事?”
谢灼猛然回神,连连摇头:“臣信服殿下的所有决策,并无责怪一说,臣……只是觉得如此小事也要殿下处理,自责罢了!”
境和站在原地不语,视线落在谢灼脸上,看他确实没什么其他表情,便收回视线。
她望着眼前的雪景叹气,怪自己神思不属,因为一点相似的地方便忍不住去回忆那些。
那年落雪,那人也是被其他的和尚辱骂,自己却袖手旁观,日后每每想起这些,都是后悔。
所以如今再遇到相似的情景,她便忍不住要多管闲事。
思绪飘远,境和才回到眼下的情景。
“歆妃专横,本宫知她来宫里多日,今日遇见你们争论,也是无意。”
谢灼不知该说什么好,磕磕绊绊:“无、无碍,这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境和点头:“歆妃毕竟短见,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为陛下行事的禁军统领,而不是为她。该亲近谁,想必你心中有数。”
境和平静地注视着,谢灼顿时明白她是提醒自己不要因为琮舞的话,和相拯疏远。
他亦不是那等不分轻重之人,重重点头:“殿下放心,臣吃的是谁的饭,穿的是谁的衣,该护着谁,心里清楚。”
境和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带着宫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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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荣国公府的百花节之后,许茹已经很久都没再出门。
看看天气晴朗,许茹和婢女正走在街上,忽然被一人挡住去路。
“离家这么久连封书信都没有,想不到你竟然在这儿逍遥!”
许茹猛地抬头,一看却是许纲。
惊讶过后,她想起许纲是在京城念书的人,能遇见似乎也不是多意外的事儿。
只不过那个家她早就不想回去了,现在许纲突然出现,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逃走,压根儿没有面对的心思。
故此她故作不识:“琴儿,我们走了。”
许纲见她不愿搭理,恼得把她拦下:“你还装不认识我?好啊,难道你离家这么久,都不想知道母亲的消息?”
提到母亲,许茹只记得出嫁前最后一天晚上,她抱着自己哭到后半夜的情形。
说到底,许陈氏这么多年没亏待过她,处处都紧着她。
许茹叹了口气:“罢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许纲满意,带着人去茶馆坐了个雅间。
许纲这人自私自利,若非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事,他断然不会如此主动来找。
许茹心里有数,直白问他想做什么。
许纲虚情假意地帮她倒了茶:“我们毕竟许久未见,见面就说这种话可不好。”
许茹冷哼,她被嫁出来的时候,许纲可以极力撇清关系,求情的话都没有一句。现在倒是想起一家人的情分来了,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