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语晴跟着他一块儿上楼,去秦萱那儿。
与此同时,二组小彭见过吴茵之后,又去宋悠生前租住的小区找陶景梵。
他和同伴穿着警服,绕过前面几栋房子,突然窜出来一只硕大雪白的狗,咬住他的裤腿往某个方向拽。他不明所以,抵抗着大狗的咬合力,急得大狗汪汪叫了几声,再次咬住他的裤腿往前拽。
“等会儿,我记得时法医给我们看的监控里,宋悠养了一只这种狗。”同伴说着抬头,往远处看去。
小彭这才想起来,跟着这只狗走。
雪球很着急,黑溜溜的圆眼似乎有泪渍。朝小区花园的角落狂奔过去,三步一回头看看这两个警察有没有跟上。
花园角落,银杏树下,陶景梵蹲在那里,好像在埋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小彭走上前看了眼。
陶景梵不慌不忙,继续手上的动作:“埋东西。”
他往里埋土,雪球在旁边往外刨土。他抬手把雪球推开,雪球又上去,急得团团转,去咬他的袖子,不让他埋。
小彭见状又问:“什么东西?”
陶景梵眼眸低垂:“我要搬走,她送我的东西,我不打算带走,也不愿意扔,埋这儿吧。”
小彭差点就要被他阴雨般的情绪带着走,清了清嗓子,拍拍他的肩膀:“没必要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得往前看。”
旁边的同事:?
怎么就、安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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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的人如坐针毡,接到汪组长的电话,说问不出来先把他放回去。两个人纷纷松了一大口气,赶紧把郝伟宁放了,终于不用听他用嘴写自大的狗血爱情流水账了。
“等等,凶手是谁?”
被推出审讯室,郝伟宁的思维被打断,想起重要的事,扭头问二组的警员。
女警不耐烦地皱着眉:“关你什么事,走你的。”
郝伟宁猛地转过身,拉开距离,跑到大厅角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臂抱住椅子扶手,死活赖着不走。
“当然有关系!”他振振有词,“我喜欢的人被害,我必须知道凶手是谁。”
旁边的记录员上来抠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你再不走,我们要以妨碍公务为由,把你送去拘留了!”
“拘吧拘吧,反正我也没什么——”
耍赖的话没说完,敞开的玻璃大门有人走进来,郝伟宁瞥见略微眼熟的面孔,说话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倏地站起来,猝不及防,吓了记录员一跳。
下一秒,郝伟宁跟一匹脱缰的马似的,冲过去。“嘭”的一声,对着陶景梵的脸就是一拳。
脸偏过去,衣服被他抓皱。陶景梵躺在地上,吊着眼尾看骑在他身上的人,眼神轻蔑,不屑一顾,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无能。
就这样?
无关痛痒。
看到他嚣张挑衅的眼神,郝伟宁抡起胳膊还要砸下一拳,被二组的警员拉开。
他被架着胳膊抱着腰,两条腿泄愤似的在空中飞踢,骂骂咧咧:“狗东西!一定是你!”
陶景梵带着手铐,没法还手,也没打算还手。
他这拳给的有点狠,口腔里荡开血腥味。
“悠悠那么好一女孩子,你怎么对她的?她还因为你拒绝我,你配吗?人面兽心你就是畜生!”被禁锢着,郝伟宁声嘶力竭,啐了一口,“她就该和我在一起!”
陶景梵哂笑一声,阴翳的眼睛里荡漾着笑意,却不及眼底。
他很冷静,说话时扯到口腔里的伤口,也没觉得疼:“你怎么不说跟踪她被我发现的事?也配咬我一口?”
“我……”
郝伟宁一时语塞,气焰瞬间压下去不少,拽了下衣服,毫无底气的硬说,“我那是送她回家。”
虽然刚才撒了会儿泼,但也怕真的把自己搞进去了,他清清嗓子,作势要走,不确定地问旁边的女警,“我应该没事儿了吧?”
女警冷着脸:“放心,有事会叫你。”
“……”
这他怎么放心……
平地惊雷般的插曲结束后,陶景梵被带进审讯室。
头顶的灯透亮刺眼,对面的单向玻璃是深不可测的黑色,不知道另一侧有什么。好像能藏下任何暗流,如同他的心。
在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午去年的案子,把一些笔记存档,时见微出去洗完杯子,打算去大楼后面的健身器材区晒晒太阳,就看到汪组长叼着烟,大步流星朝审讯室走去。他胳膊夹着一沓盖了章的报告文件,眉飞色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样子是找到关键证据,要亲自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