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瞬间,还有此时此刻。
喝完牛奶,时见微起身要把捏完的泡沫纸丢掉,被他一把拽了回来,跌坐在他怀里。
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吻了过来。灼热的气息比方才更加汹涌澎湃,蔓延得肆无忌惮,仿佛不断具象化。
时见微推拒一下,无果,承受着他看似突如其来的念想。
沙发抱枕被她紧紧攥着,逐渐皱巴巴的。
眼看着一切要朝着擦枪走火的方向发展,感觉到某些地方的变化,时见微偏不如他的意,钓着他。
“严慎,我好困。”偏过头,不聚焦的视线散落在地。
他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呼吸洒在她的侧颈。
“撩完就跑?”搂着她的手收紧,轻巧地把她抱过来,沙哑的声音仿佛混着烟雾,缭绕般落在她的耳畔,“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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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发到浴室,严慎托着她的臀,抱她过去。时见微顺手把客厅的灯关了,又陷入另一处的黑暗。
“不是想听我求你吗?”她纤长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光裸的手臂内侧贴着他的肌肤,“如果你想,求你了。”
末尾三个字被她轻轻压着音调,撒娇似的,又恰到好处。嘴角微微下压,眼角沾花,眉眼泛成绯色,似甜味的果酒。
望进他深色的眼眸里,她佯装惋惜地叹气,“但又好想看到你不常见的更多样子。”早想看到他显山不露水的许多面,尤其是这一面。
顿了两秒,她微微仰头,“可以吗?哥哥。”
眸色沉下去,动作略重。
“乖乖。”严慎埋头,气息落在她的颈窝。他的声音很好听,春风绕峰峦,裹挟着晨露,又似温润甘霖,徐徐而过,“我对你,有求必应。”
声调宛如拌合月色的协奏曲,低吟与高鸣,同频共振。
手腕被捉住,时见微翻过身下意识想要寻求支点,扶墙时手掌末端碰到开关,不小心把灯按开。
刹那间,浴室通明。
朦胧视线中,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严慎。
一个全是红印,一个全是咬痕,凌乱不堪。
“严慎……”
她避开视线,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别对着镜子。”
严慎透过镜子同她对视,吻落在她后背:“不是想看我失控的样子?”
时见微咬咬牙:“你再这样……一个月别想碰我。”
话落,严慎伸手,把灯按灭。掰过她的身子,去抱她,去吻她。动作温柔下来,充满哄意。
之后,温水盛满浴缸,热气散开,玻璃和门窗都覆上一层水雾,气息氤氲,不断起伏。
时见微伏在严慎的肩上,闭眼休息了会儿。
“郝伟宁和陶景梵,你怎么看?”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她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问。
严慎故意揶揄:“想别的男人?”
时见微拍掉他作乱的手:“你正经一点。”
浴缸里的水因为她的动作荡漾起来。
他收敛:“觉得他们不对劲?”
时见微沉吟:“我不太敢相信直觉这种东西,太玄了,我怕它不准。”
“但那也是属于你的一部分,相信你自己。”严慎说,“是或不是,我们证明。”
往浴缸旁边靠了点,时见微在水下轻轻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给自己让点位置。
“吴茵的身高勉强吻合,但身形不对,她挺瘦的。凶手看起来壮很多,我偏向男性。”她说,“虽然吴茵的工作内容,似乎很贴合凶手。”
严慎没作声,静静看着她,知道她还有下文。
“当天的场外监控管理和对讲确实是她,能够精准知道宋悠当时处在哪个位置。而且她偶尔会扮演NPC,也知道那些服装道具放在哪里。听起来好合理。”时见微这么想着,随手捏捏浮在水面的泡泡,“不会又是双凶吧?”
帮忙盯着监控,给凶手说宋悠的位置,简直不要太合理。
严慎点点头:“听听我的?”
时见微:“好。”
“陶景梵在鬼屋看到宋悠尸体的反应和今晚的反应,都在合理的情绪范围内。没有太夸张,也没有过分松懈,的确不是演的。”严慎说,“郝伟宁听说宋悠的死讯时,神态和表露出的情绪都没有什么不对。但他说对宋悠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不对。他说那句话的语速、语调、表情,都不对。他有,并且实施过。”
时见微直直看着他,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似乎是听了他的话,在思考。
严慎捕捉到她眼底的疑虑和一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你可以质疑,乖乖。”他沉声,抬手握住她的手臂,轻抚,“这只是我提供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