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久不见,把姐姐我都给忘了呀,真是令人伤心。”
空中白影一闪,那白狐狸落在地上的同时,就和各种话本故事书里说的一般,化作了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影。
一身旗袍的胡葵出现在两人面前,她看了一眼萧闻斋,又看陶知爻。
“来,跟姐姐说说,那捣乱的家伙在哪儿?”
胡葵是收到信儿就赶来了,当然,不是本体,而是分出了一缕元神。
她的本体还在路上,预计还得要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飞过来吗?”陶知爻下意识望了望天,想象了一下一只七尾白狐狸从天而降的场景。
胡葵:“不啊,坐高铁。”
陶知爻:“……你有身份证?”
胡葵扬手甩出一沓来,“喏,都是伪装的身份,你要吗,给你弄几张?”
陶知爻赶紧摆手,胡葵是狐仙,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人,这可是违法犯罪。
陶知爻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胡葵也是老朋友了,陶知爻当然也不会防备着她,所以将知道的信息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出去。
“幻境,声音,燃灯阁……”
听完陶知爻简单的讲述,胡葵摸了摸下巴。
她手指上染了丹蔻,鲜红色的甲床上缀了梅花花瓣,衬得她如玉般的手指更加白了些。
放在平时陶知爻肯定会觉得很漂亮,但刚刚被森白鬼手追杀了一路的他,现在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
“气息消失了吗。”胡葵修长的指甲轻轻点着自己尖俏的下巴,一双真正的狐眼微微垂着,四下打量着。
陶知爻就见她莲步轻移,抱着胳膊似是毫无规律地来回踱了几圈,而后在一处停住。
也不知胡葵用了什么秘法,反正陶知爻就见她手指在虚空中画了几下,那地面上凭空就多出来一个光印,印中隐约能看到几条尾巴的形状。
下一刻,那光印的正中·央就涌出一股黑气来,而且黑气之中隐隐还夹杂着几率深红色,看上去有些渗人。
胡葵退后两步,挥袖将黑气打散。
陶知爻立刻上前问她是否有什么发现。
胡葵指了指那残余的半缕黑色雾气,摊了摊手,“血遁了,找不到。”
说着,她转头看了一圈,指向一旁南岳庙的外墙,“喏。”
陶知爻按胡葵所说的方向看去,就见墙上有半个血手印,血迹尚未干涸,显然刚留下没多久。
而且也能看出来,那黑衣人并不是十分从容地全身而退,不难猜到,刚刚在南岳庙里的确是有一场激烈的恶斗。
“和尚来了。”胡葵开口。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燃灯阁正门处,慧济方丈领着一队徒弟走了出来,看来里面的其他事情应该是处理完了。
望着那帮脑袋都统一光亮亮的僧人们,胡葵十分不掩饰地撇了撇嘴,似乎对佛教的门徒有什么偏见。
陶知爻大概能猜到,是和她当年偷吃庙里斋饭被普照寺的那位方丈当年曾经拿棍子追打过的事有关系。
当年的小沙弥此时已经成了个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人,但胡葵的怨气却是一分也没减少。
可见传说中五仙家没有一户不记仇的说法,还是蛮可信的。
“我的本体应该快到了,不过不会立刻过来,应该先去四周调查下,族里的小辈刚好前几天给我传过信儿说发现了一个地方。”
当时胡葵还没太当回事,但今晚的事后,她觉得说不定那小辈发现的地方就是那黑衣人的藏身之处。
说着,胡葵一个转身,白光闪过,她又变回了白狐的形态。
当然,未免引起更多的注意,她只留下了一条尾巴。
半边身子都已经钻入了灌木,临走前的胡葵又突然转过头来。
“你们在拍戏啊?”
“嗯。”陶知爻点了点头,以为她是想叮嘱自己帮忙多留意黑衣人是否还会出现,就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这边会多加看着的。”
“没说这个!”
胡葵抬起一只爪爪,摸了摸高高翘起的圆形黑豆鼻,即使是恢复了兽形,化人多年的她还是保留了人类的表情习惯,狐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来。
“我听说剧组伙食不错。”
“有烧鸡么。”
陶知爻:……
“应该,有的,吧……”陶知爻不确定地看向萧闻斋。
萧闻斋顿了顿,然后道:“可以点外卖。”
胡葵一举爪,语调感叹,“啊!有智慧的年轻人!”
陶知爻:……
“行吧,你要是到了后我给你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