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焖鸡真人:“所,所以呢?”
“刚好这笔啊,缺点笔毫。”陶知爻停在黄焖鸡真人那长长的尾巴旁,眼里散发着亮晶晶的光,“我倒是听说,这顶尖的狼毫笔所用的笔毫,用的就是黄鼠狼尾巴尖上的那一小撮。”
这一下,黄焖鸡真人再迟钝,也意识到了陶知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它惊恐地大叫起来,“别,别……啊!!”
陶知爻伸手在黄焖鸡真人的尾巴尖上揪了一下,立刻拔下一小撮毛来。
“啊!”陶知爻语调浮夸,“成色鲜亮,毛质细密。”
拔下第二搓,陶知爻又赞叹,“毛身挺拔,富有弹性!”
黄焖鸡真人那个苦啊,它后悔,它后悔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听了那锣声,为什么要来贪看这一场戏。
“呜呜呜……”
“别难过别难过。”陶知爻一听黄焖鸡真人的呜呜声,“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黄焖鸡真人本还是下意识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可听陶知爻语调似有松缓,黄皮子的狡诈性子立刻又浮出来了,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一场痛彻心扉,凄惨无比的嚎啕大哭。
哭声到了嘴边。
陶知爻:“不要自卑,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黄焖鸡真人一个岔气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它很想捂着心口做吐血状,但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了,根本动弹不得。
罢了罢了……黄焖鸡真人丧气地一瘫,尾巴毛被拔了也完全不挣扎了。
它算是彻底认清了,自己是真真斗不过这只狡诈奸猾的男狐狸!!!
“好了,可以了,也不拔你太多。”
黄焖鸡真人哀哀戚戚地仰起脑袋,“算你还有点……”
只是话没说完,一根光秃秃的尾巴就跟棒槌似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它一口气没吊上来,差点又厥过去。
十分钟后。
“哎?”
门口坐着两个保安,保安甲正刷着短视频,突然抬起头往外看了一眼,不太确定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另一个保安乙正边打游戏边小声咒骂坑货队友,闻言抬起头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东西就继续打游戏了。
“怎么了?”
保安甲不确定地嘟囔,“我怎么好像……看到了老鼠?”
“老鼠?不可能啊,咱们这儿前几天才找人下了药,怎么可能有老鼠?”
“不是,不是老鼠。”保安甲抓了抓脑袋,“好像是黄鼠狼,尾巴似乎,还是秃的……”
保安乙:“哈?”
☆
是日。
如今已是拍卖会的第六日了,宝岳府那边突然发来通知,说明后两天休息不拍卖。
此事一出,众宾客都议论纷纷,宝岳府也很快做出了回应,所有客人的住宿、伙食、玩乐费用均由宝岳府这边报销,也算是致歉。
还贴心地送了一份周边两日游攻略来。
这附近的景点也颇多,虽然部分游客不得不因为时间问题而提早离去,但总体还是有波无澜。
今日的拍品不算精彩,也可能是为了最后一日的压堂货做的欲扬先抑。
而且陶知爻和萧闻斋两个人,心思都不在这里,两人时不时看一眼一旁跟宋曜兴聊得无比热络的唐文绍。
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但现在青天白日的,魑魅魍魉都不敢出来,真要有什么,也得到晚上才能看得出来。
随着下午最后一件拍品一槌定音,正式售出,这宝岳府的拍卖盛宴,也暂时走到了一个节点。
逐渐散去的众宾客仍在讨论,讨论今日买到了什么好货,讨论后天又会有什么稀世珍宝。
唐文绍心里则只有一件事。
“闻斋,小陶,你们说的那场戏,什么时候开始啊?”
陶知爻让他莫急,众人吃过晚饭,陶知爻和萧闻斋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人前往了他们早已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临走前,萧闻斋接了个电话。
他让众人等一会儿,自己短暂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提着个锦盒。
“闻斋,这买的是什么啊?”唐文绍好奇地问了一句。
萧闻斋将锦盒打开,盒里放着的,正是他前几天拍下来的那支八仙镂雕玉笔。
而此时笔尖处不再是空空荡荡,而是被橙黄色的笔毫所填满,毛色鲜亮,富有弹性,一看就是上好的狼毫!
昨天陶知爻“凶残”地在黄焖鸡真人身上就地取材,萧闻斋晚上回去后,就找人问了一下附近比较好的制笔人,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这不是……”唐文绍认出那玉笔,看了眼萧闻斋,又看了眼陶知爻,笑呵呵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