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寒窗苦读,况且林举人这也是第二次来考了,万一有个什么,他确实不太忍心。
林举人听了这话,却只觉得宋砚钧年纪轻轻反倒畏畏尾,说了两句场面话,最后还是出门去了。
温辞早在房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等林举人出门后,他开了房门。
“你言尽于此,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便是了。”
宋砚钧点了点头,拉着温辞的手进去了。
果不其然,林举人出了事。
但不是如温辞说的那般是遭了“黑手”,而是这届文采斐然者众多,林举人心中郁郁便多喝了两杯。
会试之所以叫做春闱,正是因为在农历二月举行。
春寒料峭,林举人喝多了酒又是迎着风走回来的,隔天便一病不起。
那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
这天晚上,宋砚钧把温辞抱的更紧了。
有娘子在,这一路上不知为他规避了多少风险。
他如今才知晓,科举一途不是你有真才实学便能得君青眼,扶摇直上的。
若没有娘子,他也许能考上举人,但若要再进,恐怕也会像林举人这般,不知要蹉跎几年。
想起这些,他侧头在温辞额上亲了一口,心中暗暗立誓。
只是这时的宋砚钧没有想到,这个誓言日后实现时,竟然惨遭温辞家暴。
到了会试这日,林举人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了。
出门时,正好撞上了一家三口。
林举人由他娘子扶着,走过去对宋砚钧深深一揖,“是愚兄枉顾了宋老弟的一番劝告,惭愧至极。”
宋砚钧将他扶起,也不知安慰什么,只道先专心会试,尽力而为。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的朝贡院驶去,这次起的比上次还早,换算成现代的时间,还不到凌晨三点。
贡院门前不许停放马车,温辞就说先坐在上面等着,等门开了下马车走过去也来得及。
反正号舍都是固定的,又不是谁先抢着算谁的。
与乡试不同的是,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装饰华贵的马车,一看就知道里面坐着的考生家世不俗。
就这样等到辰时初刻,贡院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还是一样的情况,一样的步骤。
这次周氏看上去平静了许多,只是在目送宋砚钧进考场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考完这个会试,咱们也总算能回去了。”
温辞眨了眨眼睛,“娘,会试完了还有殿试。”
周氏一下瞪大了眼睛,“天爷诶,咋还考个没完了?!”
温辞笑了笑道:“殿试不一样。”他抬手指了指皇宫的位置,压低声音道:“殿试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考。”
周氏一听就倒吸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一直回不过神。
这次周氏不担心宋砚钧在考场里的事了,光想着儿子咋在皇帝面前写字。
要换成她,恐怕当场就得被抬出来。
九天时间过去的很快,开考的第二天,林举人就从场内抬了出来。
到了出场这日,周氏和温辞还是早早的等在了贡院门前。
等宋砚钧到家,还是先吃饭后洗澡。
这次不等周氏说,温辞自己就拿着布巾进去了。
仰头搓背法用到第二次,已经熟练了许多。
宋砚钧被他搓着搓着,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道:“娘子,这几日你可有想我。”
等了很久,温辞也没有回答。
宋砚钧自顾自的勾起唇角,“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默认了。”
温辞轻哼了一声,只当他这个说法成立。
“娘子,其实我想了想,那些高僧啊道士的话也不能尽信,你觉着呢?”
温辞:“……”
宋砚钧一个古人,倒是开始给他这个顶级位面者破除迷信来了。
“我娘若知道我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泉下有知,会伤心的。”温辞只好举起魏氏这块盾牌。
宋君灼虽然心下失望,但最后还是道:“娘子说的有理。”
像上次一样,吃完饭洗完澡,两人一起睡了一觉。
等到起床,温辞再次问起他第三门策论的答题情况。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未来宰相他黑化了(二十一)
等宋砚钧说完后,周氏就紧张的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温辞在脑子里细细的过了一遍宋砚钧的文章,这次的难度显然比上次要大。
见他好一阵子都没有吭声,周氏实在憋不住了,忐忑的开口道:“媳妇啊,是不是砚儿他,他答的不好?”
温辞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向她道:“相公他答的不错,娘您怎么这么问。”
一听他这句话,周氏才长舒了一口气,“我看你皱眉又不说话,还以为砚儿考不上了。”
温辞哭笑不得道:“娘,我又不是主考官,怎会以我的标准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