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青畅觉得这前门和正堂的匾额和楹联像是陡然换了人来写,想表达的内容里外截然不同。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仔细思考。
他拿着金线香,跨入正堂之中。
乌漆打造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拢没满院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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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客房坐着的几人神色各异。
廖新雅并没有因为刁青畅离开而感到不安, 她依然沉浸在思考之中:
“我在想,猪圈的死法是否跟‘人彘’有关。”
言祈灵侧头看她, 林永健则有些疑惑:
“人质?什么人质?”
少女态度冷酷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吕后憎恨戚夫人夺权,将她四肢剁掉,用烟将她熏聋熏瞎,然后割掉她的鼻子嘴巴耳朵,,之后让人把她塞入猪圈,称其为人彘。意思就是‘像猪一样的人’。”
林永健还没怎么样,于魁就先怕得抽泣起来,看上去完全不成气候的样子。
廖新雅没有理会,继续分享自己关于“升官发财”这个词汇的理解和运用:
“既然‘早生贵子’有它运用的限制,那么‘升官发财’应该也有,比如只能跟未婚的男性说,或者已婚的男性说。今天我算是幸运,没有撞到错误的对象,待会儿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弄清楚它具体的限制是什么。”
言祈灵听着看向明仪阳,青年知道他的意思,稍微耸耸:
“我跟她推测的过程差不多,不过没她那么专业。这两个词只要用好了,肯定对我们好处胜过坏处,说不定还能帮忙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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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新雅无视他们的讨论,径自看向坐在客位上首的那个男人,说:
“言祈灵,你现在拥有不入龙鱼堂的权利,其实可以帮忙去找一下士文光,毕竟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种可能。如果能把士文光找回来,甚至救下他,我们就能测试红笺的规则是不是可以通过活死人的状态来卡住。”
原本要喝茶的男人乍然抬头看她。
廖新雅并不被他的美色所摄,而是很平静地说:
“如果这是无间主设计的漏洞,我们可以通过卡这种状态,来调整我们的生存境况,这对于之后探索或者应对威胁,都是很有用的工具。”
言祈灵明白她的意思。
现在被晕开的规则相当于失效,如果他们能找到办法去卡这些状态,那么整个红笺上的规则他们都可以视若无物,之后行动也会方便很多。
“……你说得对。”
言祈灵露出几分欣赏的温软笑容,他说:
“我会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的。”
廖新雅对他的能力没有什么疑问,还想补充点细节,于魁又反应很大地往外看。
那提白灯的童子果然又来了。
他身后并没有刁青畅的影子。
这孩子独自站在门口,颇有几分随时会乘风而去的虚无感。
他毫无波澜地用稚童的嗓音说:
“请出来一位,随我去鱼龙堂除煞。”
廖新雅整理了下裙子,站起来回应:
“我来。”
她刚迈出一步,男人温柔的嗓音从身后追来:
“为敬天地神灵,香乃洁净之物,所以上香时切忌,不要用嘴吹香。”
廖新雅回头冲他颔首:
“多谢教诲。”
她走之后,屋里的四人相对沉默,林永健望着对面的两人,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后问: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言老师。”
男人多情的桃花眸刚流转过来,林永健就堵死了对方的回避选项:
“不用再说你失忆了,言祈灵,我不是傻子。”
明仪阳听到最末那句嗤笑一声,颇为挑衅地撩起雪白眼睫,懒洋洋地说:
“我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问他,他又有什么义务必须要跟你汇报吗,你是他老板?”
“就算是他老板,你也管不着人家私生活吧,怎么,你连人家夜生活买不买避孕套都要管啊。”
林永健简直会给这个人气死,更可气的是,言祈灵居然没有反驳一句,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让他内心忍不住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言祈灵和这个小痞子,该不会已经确定某种床上的关系了吧?!
他想得眼眶发红,浑身都因为暴怒而微微发抖,所有的血液都好像在往头上冲。
可是最憋屈的是,他确实如这个小瘪三说的,根本没有任何立场能够去质问言祈灵一丝半点的东西。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马上出手,更恨为什么言祈灵有那么多优越的性资源,偏偏选了除脸和拳头以外几乎一无是处的明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