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如今是没有看到,不知道文家情况怎么样。”
刁青畅很干脆地耸肩摇头:
“没有找到。”
“不过我觉得这个主要是因为我们待的时间太短了,然后麦泽雨的那件事,让我们跟文家的人纠缠了很久,没有办法去调查线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晚可以再去一次文家……噢,确实有个事情没跟你们说,不过主要是因为还在猜测阶段,所以没说。”
他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固定在自己身上,不由啊了一声:
“你们该不会让我现在说吧,我感觉无间主现在正在监视我们耶,说出来要是它不让我找到线索了怎么办?”
廖新雅冷静地说:
“你已经表示你身怀线索了,假如祂确实在监视你,那么无论说不说你都是祂下一个要除掉的对象,与其死无对证,不如趁着你还活着,给大家贡献点什么。”
刁青畅对这小姑娘的果断和狠劲叹为观止:
“卧槽,你说得好有道理……行。”
“我怀疑白家和文家可能是镜像结构。”
言祈灵瞳中燃起兴致:
“展开说。”
刁青畅也没有再隐瞒:
“白家的管家叫西乙,文家的管家叫乙西。白家给我安排的房间在右边,文家安排的在左边,房间里的摆设我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位置完全是倒过来的。”
“所以我怀疑其它的内容也是倒过来的,反正明哥手里不是有地图吗,我打算拿着地图去晃晃,尤其是账房和库房,昨天都没来得及去。”
他还要说什么,原本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于魁“哐”地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门口。
然而门口什么都没有。
大家正在莫名其妙,一个提着白纸灯笼的小厮就从外边跨入进来。
这小厮只及成人腰高,但脸上含着的笑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用脆生生的童声说:
“请出来一位,随我去鱼龙堂除煞。”
刁青畅深吸气,拍了拍旁边明仪阳的胳膊,又跟他紧紧地握了下手:
“明哥,我去了。”
明仪阳看着他,居然冲他点点头。
刁青畅就这样跟小童离开了。
小童一走,于魁立刻又缩回角落里,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什么。
明仪阳摩挲着手指,与言祈灵对视。
男人慢步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掌,低声说:
“你手上的伤,让我看看。”
明仪阳顺从地松开自己的手掌。
因常年握刀而长出深浅不一茧子的大掌上,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伤口,只躺着个揉皱的纸团。
男人仿佛真的在查看伤口般,伸出两指搓开那纸条,随后在这人温热的掌上把纸条彻底展开:
于魁不对劲,他在镜子里脚尖朝后。
眼瞳中的紫意一闪而过,然而言祈灵的手掌却直接覆盖上来:
“别动。”
“虽然是小伤。”
男人冰冷的呼吸贴近在他的耳根上:
“或许会有大用。”
第94章 23站:人香
刁青畅随着提白纸灯笼的小厮穿过越发富丽堂皇的长廊, 他发觉自己之前呆的客房离这龙鱼堂还是有段距离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龙鱼堂太大了。
越靠近龙鱼堂,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就愈发庞大,他胸口贴的符篆烫得惊人, 很快在几秒钟内化为灰烬。
刁青畅提起十二分精神随小厮穿过回廊, 总算看清了这鱼龙堂的门楹。
硕大无比的貔貅立在门外, 匾额写着:泽普如春。
两边楹联挂着:善来此地心无愧,恶过我门自胆寒。
他跨入其中,里面是个异常空旷的院子,四面被房子围起,管家西乙手里拿着什么候在里头。
提灯的小厮在门口停住。
刁青畅走近西乙, 才发觉他手里拿着三根金灿灿的线香。
线香本体呈褐色, 里面掺杂了碎金粒似的斑点。
这是在制香时,在和香泥团的时候加入进去捣碎的金箔。
这些金箔必须被切割得足够细密, 方能在掺入之后不影响线香本身的功能。
金箔的碎边显然也被精心打磨过, 抚摸时极其顺滑, 除却香本身的手感以外, 毫无凹凸的异常触感。
这样制作精细的香, 刁青畅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捧起来时都有点怕把这艺术品似的线香给磕坏了。
西乙对他恭敬的态度很是满意, 嘱咐道:
“刁先生请拿着这三炷香进入正堂供香。”
刁青畅捧着这香, 走到正堂处。
正堂的匾额写着:思荣怀祖。
两边楹联挂着:百世岁月白骨枯, 千里江山黄土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