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她脸上的心思很好猜。
她没有回答,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不受控制地,一下把他施以禁锢的手掌推开。
他愣怔了下,沉默,犹如暴风雨前的虚假平静。
他不能接受她事到如今明晃晃的反抗,可她骨子里偏偏叛逆骄横。
谢观失去耐心,感到烦躁。
他径自上楼,她慌里慌张去牵他的手,不敢碰手心,只触到了指尖末梢。
他居高临下,没有温度的眼神刺到了她。
卉满声线颤抖,眼眶不受控制地涌出生理性泪水,空前的后怕与担忧席卷瓦解了她,这几日几乎把她的一生里的泪水全然流光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想跟我在一起?”
“嗯。”
她很小声,把手往上腾挪几寸,摸到了他的掌心纹理,握的很紧,像攥有一团冷刃划过的流水,没有着力点,只能不停无助使力。
谢观微微垂眸,这个角度他能如此清晰地看透她的眼睛,那一双雾气丛生之下犹如粘稠泥沼的濡湿眼睛,腥寒罪恶,使人陷落。
厌恶使得他想甩开她的手,可他手指动了动……牵着她的手往上走,走上三楼,来到自己最私密的卧室。
几天前她吃着他煎的蛋说喜欢谢桉,现在,她是他的了。
滚在床上,他的触碰基调是冷的,毛骨悚然的大蛇缠住猎物的身体,他的眼神在明暗交界的阴影中锐利刺出光芒。
他渴了几个月,压抑下的欣狂快感如鲜血般窜至全身。
在开始的阶段里,有一些是谢观给自己明令禁止决不能做的。
但后来,失控了。
在床上,自然而然的,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灵与肉,两头交叠的兽。
一只兽将另一只兽占满。
第32章 齿痕
谢观多年来一直五点起床, 典型精英人士的作息,他很早就醒了,厚重及地的窗帘遮去了落地窗透过的天光, 房间沉没在昏暗中。
他以很轻的动作起身,出门去隔壁房间洗漱,沐浴,回来时已经换好衣服, 浏览了下手机一夜之间弹出的重要讯息,重新坐到了床上。
卉满依然在沉睡,她呼吸很浅,嘴唇微张。
他的手指开始沿着她的眉骨细细描摹,她的皮肤滑而细腻,可以清晰看到一层细细的小绒毛。
感觉到些许痒意,她翻了个身,侧躺着,身上没穿衣服,乳白色蚕丝被半遮半掩着身体, 他可以看到她腰上的清晰红痕。
昨晚上他掐的她很狠。
他把被子给她盖了盖,支着长腿, 端庄得体地躺在她身旁。
到了七点, 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去公司的时间了,但他没有动, 给助理发消息,今天上午不去办公室了。
一直到八点左右, 卉满醒了, 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腰,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低头迷茫地,看了看那些有点触目惊心的痕迹。
谢观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
“穿好衣服起来。”
她下意识一抖,抱住自己,有点怯的看着他。
谢观已经下了床,隔着床对她冷冷重申:“穿好衣服起来。”
卉满看了眼凌乱的床铺,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有点慌乱地看向地板,满地污秽,遗留了许多白而粘的痕迹,她在五六个避孕套旁边发现了自己的衣服。
她用手捂着胸跳下床去拿,招来了他浅而讽刺的笑声,似乎在笑她多此一举。
她满脸酡红,藏在被子里穿衣服。
谢观弯腰,把那几个避孕套,连带地上自己的西装一起,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能去看一看女儿吗?”穿好衣服后,她小声问他,祈求的语气。
谢观言语中尽是鄙视:“是你对我投怀送抱,我有说过要对你许诺什么条件吗?
你是不是把谁都想的跟你一样愚蠢?”
卉满一下子手脚冰凉,愣愣站在那里。
她委屈道:“你不能这样。”
他侧过脸,认真且戏谑地问:“哪样?”
卉满喉咙像是被堵住那样,望着满地狼籍,她说不出口。
谢观对她毫不客气道:“出去。”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赖着不走。
他在她身前缓缓蹲下来,黑色西装裤紧绷撑起,腰带扎住他的劲瘦腰身,她能看到他长腿中央包裹鼓起的痕迹。
她有点害怕他的这副身体,试图往后挪一下。
“天亮了,你该出去了。”他刻意暗示她昨晚的作用,在这张床上的用途,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我不走。“走了就再也没可能回来,卉满想多看看孩子,惶恐深切地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