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满不答,他们之间的话稀少的跟金子一样,奏起凌乱的呼吸与喘.息,最后,谢观筋健有力的背上流了很多汗。
房间的灯彻夜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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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卉满很早醒了,尽管谢观已经做好了面条与煎蛋,但她不理不睬,她要自食其力煮鸡蛋。
她站在厨房里,披头散发。
鸡蛋是很完美的食物,她这种不会做饭的人完全可以靠这个补充能量和蛋白质,她在锅里倒入水,放进两个鸡蛋,等候着,自信又期待,等水和鸡蛋都沸腾开锅了,把蛋白剥开吃进肚子里,纯净的味道好像长出了许多花枝睡莲。
吃完一个,不够,想再来一个。
大雪过后有一种寂静感,卉满看着水花沸腾冒开,忽然有些口中苦涩。
深浅不一的肌肉线条伏在她后背,谢观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在他的观念里,她不肯吃他做的饭,这是天塌了的感觉。
“松开我。”
外面漫山遍野,一夜白花千树,她的身体冷漠得就像玫瑰经文。
谢观抱住她的腰,缓缓下沉,跪地上,头埋在她小腹,如此脆弱,那种刻骨铭心的味道显露在脸上,揉碎脸与眉。
这样的姿势太怪异了,她终于忍不住道:“你快起来。”
“你不吃我做的饭。”他声音很委屈,眼睛落下温柔帘幕,有一种怪异的虚弱气息。
怎么,不吃难道还是罪大恶极了吗?
“松开我,你这样像一只狗。”
谢观沉默了会。
“汪?”
卉满:……
“妈妈,我要吃鸡蛋。”
卉瑾睡意惺忪站在那里,稚嫩的声音打破宁静。
卉满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来用凉水冲了冲,递给她:“拿去。”
谁知她摇摇头:“我要吃爸爸做的煎蛋。”
卉满一愣,继而气闷道:“那你跟我说什么啊,你找他去啊。”
卉瑾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继续像小猫那样喊:“妈妈,我要吃爸爸做的煎蛋。”
小孩子总是更敏锐的,她知道跟谁说话最好使。
卉满恨得牙痒痒:“好好好,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是吧。”
卉瑾每唤一声妈妈,卉满的心便软一分,最后,新的婚纱准备好了,谢观帮卉满穿好,换上,她的身上扑了很多细腻香粉,闻起来香喷喷的。
大教堂内,终于要举行正式婚礼仪式,整个婚礼纸醉金迷,虽然是新婚,却有一种腐朽的感觉。
卉满穿着郝思嘉的绿裙子,看到她穿婚纱神圣走来时,谢观的眼中有一道徐徐缓缓的光浪,宛若神圣的连祷。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肃穆的宗教气息,卉满面色不善,她像绿石地面上的断头鲜花,神情寡淡,嘴唇猩红。
最后,交换戒指时,一片叶子似的垂下目光,她把戴有宝石戒指的手递在谢观手上,决定跟这个切割她姊妹关联的男人过一辈子。
摄影师扛着摄影机,让这对璧人合影微笑,卉满笑不出来。
最后没辙,光影定格,拍下了一张凶巴巴的婚纱照。
谢观冷静不语,只是紧握她的手。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但他必须这样做,这是一场豪赌,赌她因为愧疚不会再次舍弃他,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剩下的,只需要时间来消磨愈合。
这次的婚礼在瑰丽之下另有一重古怪与提心吊胆,就像汹涌的暗流,每个经过婚礼主角身边的人都能察觉到这点,直到教堂的盛世晚钟响起,仪式结束,谢家的大家长们才松一口气。
有客人来敬酒,祝福新人早生贵子,卉满阴着脸说生不了,客人也是第一次有见到把祝福当真的人,真稀有。
礼堂现场响起喧哗声,踏步声,一个不速之客大摇大摆进来了,飒沓生风,她倨着下巴,神情高傲寡淡。
“姐姐!”
卉满嗷了一声,甩开谢观的手,扑了上去,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在赵游身前拱着。
“这个女人。”谢观如临大敌,面色铁青,“她怎么来了?”
一旁三个助理都慌了:“按理说不应该啊,那边暂时不会把她放出来的,昨天联系时候还说好吃好喝供着呢。”
谁都没想到她能从一群疯子中成功突围,知情人都傻眼了。
他们面面相觑,赵游则是感知到了,她用一种你绝对想不到的眼神看着谢观,故意调侃道:“我怎么可能错过我亲妹妹的婚礼啊。”
谢观主动举杯,走上前来敬了她一下,赵游回应,在碰杯的瞬间,杯子的反光里看见了他们的形象,两个人都杀气腾腾的。
接下来的时间,赵游亲昵地挽着卉满的胳膊,索性把她身侧属于新郎的位置占了,谢观有火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