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
“下课晚了。”卉满撒了谎,希望不会被识破,也希望谢观还没有通过其他途径知道包的事情。
她对他的疏离,在他眼中促成了强烈的占有欲。
“过来。”他可以向她走去,但依然传唤她,让她明白地位的不对等。
卉满走过去,他细细看她的脸,视线带有侵略性,他们的角色已经很固定了,他施加,她承受。
她的眼睛在这样强大的威压下,心虚地眨了下,他没说什么,俯身在她耳畔嗅了嗅,然后让她去洗澡。
卉满感到如释重负。
晚上很激烈的时候,吻颈交缠,两具错格的人体棋盘,谢观把修长双腿划入她的双腿之间。
她抓着他的头发,他浑身都很硬,只有发须很软,茂密温柔像野兽的毛发,濡湿有汗液,在停亘喘息的空当,她放空了视线,想到白天遇到了谢桉。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说话还是那么轻柔,像春天一样,在心底最深处,她对他总会有难以割舍的成分。
她怀念着刚进集团时的那段时光,那段最无忧无虑的快乐光阴,等回神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对劲了,谢观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在看着她发呆。
“在想谢桉?”他的声音没有感情波动,也没有恼怒。
卉满愕然,他已经知道了么。
“你的包送去修,店长是需要跟我打电话确认的,虽然你没有这种自觉。”
“谢桉要结婚了,你应该也看到晏烟了,她是晏家的继承人,手里有谢晏集团成股份,他们两个履行家族利益联姻。”
卉满声音低哑:“我……”
他打断了她,捧起她的脸,每个字都很轻,但又千钧重:“我不喜欢你跟我做.爱的时候想别的男人,你已是我的女人,只要仍在我名下一天,就不要企图别的男人,否则我会亲手毁了他。”
他的声音比钢还冷,幽幽钻入脑海,就像轻声细语的魔鬼,狠毒而轻快。
卉满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她真的被吓到了,他刚刚的气场仿佛要提枪杀人,或者说,他的许多手段完全可以做到让人痛不欲生,她亲身经历并知晓这点。
对比之下,谢束之前险些被扒层皮,这次被打断腿驱逐出国,似乎已经是他大发慈悲手下留情了。
卉满噤声失语,点点头,这一晚睡的很不安稳,刻意往床边挪,试图躲开被他侵袭的领域。
谢观用长臂把她捞回来,睡在哪里从来是不由她的事。
到了第二天清晨,这种凝重的气氛依然持续着,谢观背对她穿衣,后背的肩胛线条简洁有力,她感知到了危险那样,主动躲避他接下来的触碰。
下楼吃饭时,餐桌上,卉满只是低头吃着餐盘里的东西,不敢把眼光往别处看。
谢观切着牛排,几滴微不足道的肌理鲜血流散在瓷白盘子上。
“我给你选了几个别的包,你看看背哪个。”
保姆把五六个包捧来,卉满随手选了一个,接过来,把学习用品放进去,要出门。
谢观叫住了她,她艰难转过身。
他端坐在餐桌前,在那股慵懒与沉着之下,礼貌得体的高雅气质与慢条斯理举止的联合镇压下,他的身体发散着某种紧绷克制的兽性,野蛮气息紧钉在他的眉间。
他对她刻薄讥讽道:“你真的没有感恩之心吗?我给乞丐丢枚硬币,乞丐都会下跪磕头。”
卉满咬着牙,抱着包说不出谢谢两个字,从昨天晚上她就感到了极度恐惧,此刻,重压之下,积蓄堆叠变质彻底化为了极致的愤怒。
“那你去跟乞丐做啊!乞丐会不会都嫌弃你心脏!”
她把那个包重重摔在地上,冲他质问:“良心坏到你这种程度,难道你不会愧疚吗?”
谢观冷冷看着被摔裂边角的包,美丽的东西总是这样脆弱。
他优雅地撑起手肘,隔着长桌对她旁观点评道:“哦,好孩子,瞧瞧你又干蠢事了,这些天得到的惩罚还不够多么。”
顿了顿:“或许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纵容?你凭什么?”
“凭什么?”他笑了出来,说不出的讽刺意味,不懂她为什么会问这种愚蠢问题。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难道不会愧疚么?”
“不会。”他简洁道,又抬着下巴看她,“你想让我愧疚什么?”
“愧疚你夺走了我的女儿,把我框在你的笼子里,毁灭我的尊严与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