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满,好久不见。”谢桉在她身前坐下,跟她轻声问候。
“嗯。”卉满继续低头填表,手指却有些颤抖。
他选了个相对轻松的话题做开场白,指着那个包:“你用包要爱惜一下啊,这个包据说最少要配八位数的货才能拿下呢。”
“多少?”卉满要跳起来了。
她知道这个包贵,但没想到这么贵,这简直可以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买套房了。
这么一推算,划的那下少说也值个六位数了,一想到这,她就表情狰狞的很。
谢桉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她还是这么好玩。
“划都划了,就不要想了,反正维修是免费的。”
他的宽慰起到了点效果。
卉满想起来问他:“谢束呢,他还好吗?”
“上次他想把你拐走,叔叔又打断了他一条腿,不允许他回国,说以后他再回国就打断他两条胳膊。”
卉满很愧疚:“虽然他应得,但这件事也怪我,他差点就帮到我了,落得这么惨,而且他还欠我九块九的定金没有还,他什么时候还呢?”
“……你不用自责,他只是为了赎罪,他欠你的。”
谢桉不动声色观察着她,跟上次见面时比,她的身材明显丰腴了些。
紧实的小腿,滑满肉的大腿……他用男人的眼光看女人,她的身体是一具华美丰泽的祭品,不容忽视地牵引着他作为男人的目光,胸满多肉,蜂腰还是很细,但是有软劲,很好摸,很想掐,从背后……
叔叔一定那样做过,他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发掘出自己对她的邪念。
她已经完全摆脱了以前那种骨致清瘦,至少现在这具躯体看起来比之前更成熟健康,也更容易使人诞生欲望。
他试图把脑海中那些缭乱的念头除去,却还是迟疑了下,问:“卉满,叔叔他,对你好么?”
“你指的是床上还是床下?”
卉满攥着笔填表格,略微低下蓬乱头发下的脸,脸蛋略微削尖,冷峻却有肉感。
他没想到她回的这么直白,蹙眉,又听她接着说:“情人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思考,当挂件,他开心了或许就对我好,不开心了……算了,他那张脸一直都不开心。”
“你顺着他的心意总会好过些。”
“你说话好像我妈。”
“你不是……”哪来的?
“对啊,所以你说的啥都不是,站在为我好的角度隔应我。”
“……”
他觉得她其实挺混蛋的,安慰她,她却不领情。
卉满沉默的间隙,也结合务实的原则在想,谢观再过几年就有点老了,为了让自己好受,她确实应该尽量不那么消极地厌恶他,或许要尽量习惯他。
谢桉默默窥伺她的神情,同时质疑自己。
就是这个女人么?他数天前险些为了这个女人跟叔叔作对,葬送一切么?
他那时那样放弃了,她的眼泪从指缝里不停流出。
而她顶着那张混蛋的脸,时至今日竟然还没有意识到,叔叔那样类型的男人,对于许多女人所拥有的致命杀伤力。
他们从容的声音、修长的手、挺拔的身躯,构成了权力与欲望的镀金框架,就像奢侈品店外许多女孩锁驻足停留的美丽货品一样,那是她们憧憬甚至向往的象征对象。
进出这家奢侈品店的富人很多,也不乏许多精明练达会走捷径者,成为豪门子弟巨富权贵的秘密情人,再大费周折、苦心孤诣、野心勃勃与其缔结婚约让自己成为富豪阶层的家庭成员,跨越阶级,取得光鲜亮丽的社会地位。
商品处处是交易。
而谢观无疑是最佳锚定目标,他拥有身临顶端男人的一切,且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
但他的情人好像没有这种觉悟。
她不为所动,她就是不喜欢谢观,她不知道自己的执拗、刚强、难以取悦反而会变相激发这类男人对其不可抑制的渴望。
谢观想要驯服她。
卉满纹丝不动,对暗流下的危险浑然不觉。
她没有再跟谢桉说什么,他已经有女伴了,多说什么都是不妥。
她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想到这些精美绝伦的东西会让很多人感到快乐,它们精致得就像假的一样,这不是她的世界,填完表后就逃一样离开了。
·
·
“回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