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的女人呢?”见看护迷茫的表情,他偏头看向床头柜的腕表,不走心地说:“跟我妈说我醒了。”
“好的。”
门被轻轻带上,萧阈侧身抓手机,聊天界面一堆红点,点开孟博的【兄弟,你是真牛逼啊,发烧play把自己做昏了。】,他咬牙回【滚】,准备拨黎初漾电话,想到她可能不接,转而拨王霏的电话。
“哟,醒了啊,我他妈真佩服你,烧得那么厉害,还想着做那档子事,结果还把自己干晕了。”
“......”听她调侃的语气,还不知道他被分手,咳了下,“漾漾怎么样了?”
“好意思问?被你传染了进医院了!宁宁陪着她在社区医院挂吊水呢。”王霏没好气地说。
“你们小区的?”
“等等,我接个电话。”
他握着手机等待,三十秒左右,王霏拨回来,劈头盖脸地责问:“不是什么你们那天怎么聊的啊?宁宁说她要卖包卖房子,什么情况啊?你家破产了?要女朋友变卖家产帮你?”
萧阈把手机拿开些,揉揉额角,语气无奈:“这事儿我也没理明白,概括的说,漾漾觉得我未经同意插手她的事业,不止要把钱还给我,还要跟我分手。”
王霏问:“具体干嘛了?”
他一五一十道来。
“兄弟,你这在她雷点蹦迪,姐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再见。”
他慢悠悠地说:“你朋友圈发的DJ我熟。”
“多熟?”
“可以约出来吃饭的熟。”
死人精。王霏被拿捏,“行吧,我就稍微提点提点你,这事儿肯定和她外婆有关,你知道她外婆得癌症死的吧?”
“嗯。”
“其实不是的,那天她被救护车的电话叫走了,连续三天没来学校。”
“救护车?”萧阈捕捉关键信息。
“嗯,后来我不跟你发短信你没理吗?因为她那傻逼父母不给安葬费,她拿不出钱,后面怎么弄到那笔钱,我也不知道。”
王霏顿了顿,“之后漾漾跟没事人似的,乍一看挺正常,但,怎么说呢,她开始拒绝别人的帮助,也不再说自己的事儿了,变得特别犟,不然大学的时候,我和宁宁也不会被她瞒那么久,我们都觉得这是她的心病,唉,萧阈,说句不该说的,要她铁了心和你分手,我没办法帮你。”
“别说我告诉你的啊,不然她又要怪我多嘴。”
萧阈嗯了声,“狒狒,你说为什么我帮她,倒像我做错了。”
“可能她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
“......萧阈,你有病吧!”
他仰头,语气懒倦乏力,“正病着呢。”
电话断了一分钟后,费新洁和进房,家侍抽把椅子放床边。她没坐,倾身摸了下萧阈的额头,皱眉道:“躺好。”
“我没事。”萧阈撇开脸,低头看手机屏幕,聊天框没有新消息,他敲下【没拉黑,代表你舍不得我】发送,说:“我要回公寓,借辆车再叫个司机送我。”
费新洁装傻,“出门跟我说做什么?”
“费姐,我是病了,不是瞎了。”萧阈轻扬下巴,“你搞俩门神守着,我跑得出去?”
“还低烧,乱跑什么?”
“别管了。”
黎初漾回【合作没结束,我还要还你钱,别想多。】他定定看着,倏地笑了笑,敲下一行字【见面谈谈。】发送。
“不是不让你出去,再搞严重了,你的脑子跟肺都别要了。”萧阈没搭腔,费新洁如实道来,“知道自己为什么难退烧吗?”
萧阈转着手机,神情回味,意态轻慢地笑,“因为剧烈运动。”
她哽了一秒,正经严肃地普及,“因为感染了两种病毒,非同类毒株会交叉感染,你别害人家。”
“怎么可能?她是被我……”萧阈在费新洁意味深长的眼神下噤声,他摸鼻子,低头向王霏求证。
“明天烧退出门,就这么说定了。”费新洁起身,又坐下来,低声劝告,“孩子啊,妈妈知道你这么多年挺难熬,但禁下欲行吗?两次了。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
那真他妈是意外!萧阈忍住爆粗口的冲动,驱赶费新洁赶紧出去,顺便叫换男看护进来帮他物理降温。
男看护用浸湿过的绵软毛巾擦着背,萧阈双臂叠在下巴颏,看到王霏回的消息,抽出一只手敲下几个字【她在哪儿?】
狒狒:【不是说了在社区医院挂水?】
半小时后,【她在哪儿?】
狒狒:【社区医院挂吊水。】
又半小时,【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