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行啊,”路人摇摇头,好心劝诫他,“刚结婚就给拿捏住,以后一辈子都要被你老婆吃死了。”
梁西檐看过去一眼,笑着点点头,“谢谢。”
路人:?
路人:“……”
这好像不是在夸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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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结婚证后,栗昭看一眼时间,下午两点多。
想着今天是工作日,梁西檐说不定还要回公司,她便琢磨着自己搭地铁回去。
见她不跟自己一起走,梁西檐看她:“你去哪?”
栗昭理所当然:“回家啊。”
梁西檐问:“我呢?”
栗昭抿抿唇,茫然地看他:“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事不是都做完了吗?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把我藏着?” ?
栗昭:“我这不是想先做做准备工作嘛。就……过几天再说。”
“今天和过几天,有什么区别?”梁西檐挑起一边眉毛,不咸不淡地看她:“丑儿媳总得见公婆。”
“……”
你怎么还真角色扮演上了?
由于梁西檐非要去商场给二老买些东西,两人又耽搁了一点时间。
从商场出来后,栗昭看着他推车里的“亿点”东西,还有后头工作人员帮忙拿着的,眼角抽了抽。
“会不会太夸张了?”她深吸一口气,“就回趟家,你搞得像提亲一样。”
“提亲哪有这么随便的。”
梁西檐侧目看了她好半晌,看得栗昭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他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是你父母。”
可他们不是搭伙过日子嘛?
栗昭皱皱眉,总觉得他有点多此一举。
但见他兴冲冲的模样,终究没扫他的兴。
东西太多,后备箱放不下,还放了点在后座。
在春奉巷下了车,栗昭看着满车的东西脑仁疼。
得,一趟可能还搬不完,待会儿指不定怎么被骂败家。
她认命地去后座抱装着按摩仪的纸箱,正想着还能不能再腾出手再拿点别的。
后头忽然有人喊:“昭昭?”
栗昭顿时凝固住。
黄玫在后头问:“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栗昭停顿几秒,才慢吞吞转过头,见黄玫就站在车旁边,后头还跟着个栗炜良。
她顿时头大:“……我,我今天请假了。”
黄玫不以为意地“哦”了声,“你有事啊?”
栗昭抠了抠纸箱,尽量淡定:“妈,你今天没去打麻将?”
“今天有个戏班子在滨溪那边演出,我跟你爸一起去看了场。”
黄玫凝视她,“你怎么这么紧张?”
栗昭脊背一僵:“有吗?”
“怎么没……”黄玫话说一半——
“西檐,你们俩一起回来的?”栗炜良回完朋友圈的评论,抬眼看过去。
梁西檐合上后备箱,从后头绕到这边,这才注意到老两口。
他比栗昭冷静得多,风轻云淡地点点头,甚至还能挂上笑脸:“是啊。”
黄玫愣了下,瞧一眼他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又看看栗昭怀里的东西。
“这都是你买的?”
“嗯。”
“平白无故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黄玫俯身看一眼栗昭怀里抱着的,“这是什么,按摩仪?你买这干嘛?”
梁西檐面不改色:“您和栗叔上了年纪,用这个可以缓解一下疲劳。”
他自小就会在大人面前卖乖,这会儿一张嘴更是抹了蜜,哄得黄玫眼底都是笑,但还是摆摆手。
“我和你栗叔用不着这些,知道你挣得多,也不能这么花啊。”
她伸手翻看一遍后座上放着的各类礼品,立刻把脸一皱:“你这些东西小票还在不,快拿去退了。”
“没事,这些我应该买的。”
夕阳余晖下,梁西檐头发丝都泛着光。
他侧目看一眼栗昭,语气柔和地说:“毕竟昭昭是你们唯一的女儿。”
栗炜良似乎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又扭头看向栗昭,拧眉思索着什么。
对上他视线,栗昭眉心一跳。
黄玫一无所觉,还在自顾自清点车上的东西,见各种补品、电子产品、甚至是金饰都卖了。
她看得心里直抽抽:“你这也太浪费钱了,我和你叔哪用得着这些?你这……哎呀!这些东西还能退不,现在就去退了。”
她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上去,一副一刻都等不了,马上就要去退货的架势。
栗昭沉默地看她动作,在车门打开后,她才慢吞吞吐出一个字:“妈。”
“啊?”
栗昭深吸一口气,又看一眼栗炜良:“我跟你和我爸说一件事,你们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