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个混蛋。
她正想把门打开,不是想给解榆进来,只是觉得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可恶的人把自己锁在屋里。
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要闷死她了。
云奈刚走到门边,手刚抬起,这时外边门突然响起璘的声音,“祭司——你在里面吗?我刚刚摔跤了,膝盖好痛。”
按璘的身高,声音当从稍下一点的地方传来,云奈听到的却是眼睛的高度这块。
她清楚肯定是有人抱着她,还能有谁?
门被轻轻打开,解榆心中暗喜,果然方法总比困难多,她脸上的笑刚挂起又慌忙掩饰好,缓声道,“她刚刚摔跤了,叫我带过来找你。”
璘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不知说些什么,分明是首领从半路逮到她抓过来还让她装作摔跤的样子。
“腿走不动了,所以要首领抱。”璘解释道。
“我来抱吧,首领今天累了,快回去休息。”
“她重得和小牛犊一样,你怎么抱得动呢?我来吧。”解榆巧妙地从云奈侧边把人抱进屋里,璘听见她的话一时间五味杂陈,什么叫重得和牛犊子一样,她就勉强当作首领在夸她长得结实吧。
璘夹在两人中间,听她俩讲话和以往不同,只好什么也不说地乖乖坐着,期间还不忘演得一出好戏,小声嘶嘶地喊疼。
解榆欣慰地看着小毛孩,长大了,脑子变聪明了,知道演戏要演全,平时也没白疼她。
片刻后,云奈一句“好了”落下,璘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深觉现在的气氛她不太适合呆在这里,道谢后找了个理由跑了出去。
她跑出屋后还不忘体贴地把门拉上。
云奈哼笑,“不是腿走不动吗?”
“肯定是你妙手回春吧?”解榆讪笑道,知道云奈该开口赶人,“我也摔跤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摔跤。”
“就是摔了。”
“摔疼了?”
“摔疼了。”
“疼就疼吧。”
一股酸直冲解榆脑门,她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小孩?
“噢…”
“把手伸过来。”
解榆以为她要揉揉,心下一喜,将手递过去。
结果一巴掌拍在了她手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啪的一声。
“该疼。”
紧接着被云奈顺势拉了过去,解榆抱着人,撇了撇嘴,“现在更疼了。”
“你回去吧,我自己想一会。”云奈偏头,免得看见她现在能挂个油瓶的嘴,她就想笑。
“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外边黄昏天,月亮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是该用晚饭的时间。
“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去?”解榆有些不安,连平时惯用的招术云奈也不想上当了。
“对,因为我生气了。”
“我不该瞒着你,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
“你不必事事与我说,有的事情你可以不告诉我,可有的事情不该瞒着我。”云奈不想再闹别扭,珍惜眼前人对她来说从不是一句空话,“这些危险的事,你不和我说,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既担心还伤心。”
解榆乖巧认错,“我不会了,这种事以后再也不瞒着你。”
“真的?”
“真的。”
云奈去扒她衣服,细细地检查一番,又拉过手看得仔仔细细,“他们说你没受伤,是真的没受伤?”
“这也是真的。”解榆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些,“你不是说要我保护好自己,我有做到的,这次没有受伤。”
“你真大胆。”云奈去揪她脸蛋,“我被吓到了。”
......
一直到两天后,解榆才和云奈提起奴隶们的事。部落的奴隶越来越多,不能让他们信服,那就先让他们恐惧,两者需得其一,部落才能不混乱无序。
而鹤居然也开始对部落上了心,偶尔给解榆些许提点。解榆为她的反常惊奇,不过也不算件坏事,鹤也没有说为什么,只说是没上手管过这么多人想试试。
解榆对她的话保持半点不信的态度。
自打奴隶们被暂时性的强制加入后,部落的人手也抽出了许多,大多数奴隶并没有起反抗的心,偶尔几个有异常地也能迅速被暗中观察的族人发觉,三两下上报到解榆这边。
对于这些人,解榆都是让人处死,没有放在心上,她只要求奴隶安分守己,不要求心悦诚服,倘若连安安分分地呆在驻地都不肯,处死便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而个别,类似于玖这种人,部落倒不会像对普通奴隶一样对待她。虽然玖骗了他们,但只要她改过自新,弃暗投明,解榆表示愿意给她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