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都不回。
赵竞持没几分钟就拿起手机来瞧,在沙发上干等了两个小时,咬得牙齿痒痒的,奇了,她怎么突然就不回了,难道是以为他是冲着她才去的?
他“啧”了声,低头打了几个字,想解释一下只不过是因为他也要带孩子罢了。
有这个必要吗?他把打好的字又一个个慢慢删除,可心里到底有点不是滋味,倾述的欲望达到顶峰,他想了想,翻开手机,开始寻找有没有能不带嘲笑地和他分析情况的人。
略过几个队友和同学,他的手指停在薛均这个名字上。
是啊,薛均最近也在和相亲对象接触,他应该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才对,赵竞持没想太多,拨出了这个号码。
荀秋完全没料到薛均会在这个时候接通电话。
那边清清爽爽的一声“喂”传过来,吓得她立即推在他的胸口往后面缩瑟,可薛均追过来,不肯停歇地搅弄,他一手摁住了她的腰窝,高大的身影覆下来,脑袋就搁在她的肩膀上。
“什么事?”薛均声线平稳,指侧却慢慢在人家的腰线上下巡刮,荀秋痒到战栗,只能死死咬着牙齿,不敢泄露一点声响,尖锐的指甲扣进了薛均清瘦的背脊,可他岿然不动,甚至挑过来一个恶劣的笑容。
气得荀秋羞恼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不太清楚对面在说什么,只看见薛均眸子里的笑意慢慢淡下来,而后温和的声音变得有点冰凉,“这个我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按断了电话。
荀秋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就像被反复抛向高空,又一次次极速下坠,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住他的热情,细声细气地央求着,“薛均…”
背后边的月牙印都快要掐出血来,可薛均无动于衷,只用缠绵轻柔的亲吻将安慰衔过去,让她应接不暇,再没有任何力气想别的事情。
刚才赵竞持说的那些话好像还响在耳边,为什么她会推掉和他的约会,带着赵竞持去和她的家人聚餐?
难道她真的只把他当成FWB,而赵竞持才是她真正想要结婚的对象?
荀秋不会是无爱而性的人,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和赵竞持有了新的发展?
这种认知实在让他惶恐。
还有,她那个备注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们已经足够亲密,他再也忍受不了任何男人靠近她一分一毫。
可怜的泪珠濡湿了眼睫,荀秋半睁着水光闪闪的眼睛,麻到全身颤抖。
他手臂一揽,将那一滩春水捞起来,牢牢地禁锢在怀中,淡淡的兰花香气扑过来,他压住她柔软的发顶轻轻嗅了嗅,试图哄一哄她,“宝贝,生气了?”
“不许这样喊我!”荀秋出尔反尔,抬腿去踢他,却又被他极快地抵挡,夹得严实。
“为什么不行?”修长的手指撩开碎发,他轻柔地吻在她的额上,“有人刚才都答应得好好的。”
“床上的话能当真么?”荀秋咬着牙,羞耻于自己过于激烈的反应,她坐起来,恨恨地揪了揪他的耳朵,“为什么接电话的时候不让我走啊,薛均,你真的是好变态。”
“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的。”薛均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因为,那时候你好紧,差点一下就把我给——”
荀秋万万没想到他能这样不要脸,那样的情况她能不紧张么,她伸手捂住了他那张可恶的嘴,可后者定定地瞧着她,清亮干净的眸子甚至弯着笑意,而后又若无其事地伸出舌尖,轻柔地舔舐她的掌心。
奇异的痒直往心里面钻,荀秋倒吸一口气,慌忙撤开了手。
这样兵荒马乱的夜晚越来越多。
而薛均每次过来,都会不小心留下一两件东西,没两个礼拜,小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最后计谋得逞,衣柜也劈空一半,堂而皇之地挂上了他的工服和西装。
“你没地方住啊?”荀秋好笑地乜着他,二楼的天顶太低了,倒是委屈高个子的薛均半跪在床旁边叠衣服。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样,一板一眼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并且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最不要脸的话。
“你不想时时刻刻都看见我么?”
“谁想看见你了?”荀秋才不会承认。
薛均明白她的别扭,笑得很温柔,“我说错了。”他轻抚在她脸颊,眸色清浅,“是我总是会想你,宝贝,你就收留我吧,好不好——”
他的尾音拉得很长,听起来很有点摇尾乞怜的意味,荀秋的心脏停摆了一瞬,又嚣张肆意地开始加速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