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繁洲一反常态没那么温柔, 不知情重,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说“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又一遍又一遍问“你爱我吗”,最后好像还伏在她怀里哭……
如果没有她朦胧中的编纂成分,这一切有些过分滑稽了。
“你昨天晚上……”她嗫嚅道,“喝酒了?”
向繁洲目光凝滞一瞬,似怕她生气,半晌才喉结滑动着,“嗯”一声。
何慕想笑,却又觉得后腰酸胀,下意识扶了一把。
他目色亮一秒,抿着唇笑。
见他幸灾乐祸,何慕略微不快,捶一下他的胸膛,送他一个白眼。
“又腰疼了?”向繁洲明知故问,说着就要给她揉后腰。
“还不是你干得好事。”何慕这样说,却在往他怀里钻。
向繁洲毫不避讳:“那你不也挺享受?”
何慕哑口。
略显空间的客厅中有低笑声。
她并没有放弃反击:“我可没有像某些人昨天晚上一样,哭得跟泪人似的。”
向繁洲怔住,仿佛并不相信这件事,眉头锁成“川”字:“何慕,不带这样耍赖的?”
“我何时耍赖?”
“你不能胡乱杜撰,抹黑我的形象。”他下巴扬着。
何慕也只能仰着脸看他,愤愤道:“真该给你录下来。”
“你没过瘾,”向繁洲意味深长地笑说,“还要录下来?”
她正要解释,却觉得他是故意的,负气要走。
结果,向繁洲竟然没有拉她,她自己又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向繁洲仍一手抄着兜观察她的反应,抬脚继续走了。
没走两步,她的手指被勾住,美滋滋地停住脚步。
“再不吃,早茶要凉了。”向繁洲缓缓说。
何慕这才反应过来,空气是有食物香味的,回身,跟着他来到餐厅。
瓷白的桌面上摆着虾饺、烧麦、糯米鸡、海虾红米肠、艇仔粥。
她转头看一眼向繁洲,想他是不是还没吸取上次在游轮上的教训。
向繁洲却不管不顾拉着她坐到他腿上,她浑身过电似的定住,低声说:“好好吃饭。”
“这样怎么不能好好吃饭?”他笑着应答,然后夹着虾饺要喂她。
何慕拿他没办法,就着他的筷子咬一小口,缓慢咀嚼,吞咽后又咬下第二口,仿佛刚学吃饭似的不自在。
她要起来,向繁洲放开她,却一直盯着她看:“我想喝艇仔粥。”
何慕自顾自自夹起一段红肠,佯装不懂,满足地享受美食。
被晾了好一会儿,向繁洲发觉自讨没趣,负手靠在座椅上,面露点厉色,故意给何慕看。
她余光看到他模样,低低地笑,然后拿起汤勺,将粥盛到碗里,又用汤匙舀一小勺,虚虚闻一闻,享受地沉吟一声。
在向繁洲调整好姿势正襟危坐时,把汤匙送到自己嘴边,余光看到他松懈下去,又陡然转换路径,送到他面前。
他明明预备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却故作轻松地扬了扬下巴。
“你不想喝了?”何慕调侃语气,说着要收手,“不想喝我就自己喝喽。”
继而,手臂被按住,向繁洲小口小口把粥吞下去了。
眉目里都是昂扬的傲娇。
何慕笑,笑他有时候真的孩子气过分。
“等会儿想去哪玩?”向繁洲忽然说。
“嗯?”她并不清楚他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很晚,想他的事可能还没处理完,没料想他要说出去玩的事。
“你的事都处理好了?”何慕问。
向繁洲想着向启淞和孟玉臻的反应,他们并没有申斥他和别的女孩交往,判断他们要给他说门新亲事想法不强烈,就算孟玉臻心仪江姿,问题也不大,毕竟他妈他还是了解的,他要是真不愿意,她也没有强来的道理。
眼下除了何慕身份暂不能透露,尤其不能给向繁玿一家透露,其他都好说。
况且幼时周景禾便得孟玉臻喜欢,风头过了,何慕身份可以曝光,她更无话说。
向繁洲“嗯”一声:“你不是想来京市,我空了,刚好陪你逛逛。”
何慕想起他是从书房出来的,推测他刚开完会或者处理了别的工作,有些不忍心:“你在家休息一下吧。”
“担心我?”他目光笼住她。
她不置可否。
向繁洲用头蹭蹭她:“没事,现在远没有公司初创的时候忙。”
她知道他在安慰他,半晌无话。
“老婆大人,我都没那么多顾虑,你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向繁洲说,“该玩的时候就去玩,工作的时候就工作,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