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都忘了(18)

“本尊从不食言。”

此刻局势还是兰榭领先,以往博弈都是魔二赢的多,这次可就不一定了,兰榭独自暗爽。

他佯装让步道:“这样吧,你赢了就可以立马去,输了再来一局。”

“好!”沧渊也答应的爽快,仔细观察了一下,执起一颗黑子落下,聚精会神博弈。

一开始,兰榭一直都坚信自己会赢,可是渐渐的被沧渊扭转了棋势,场面一度尴尬。

到了后来,沧渊一子定棋,兰榭下无可下,竟然输了。

“啊!”他咆哮一声,哀怨的看向沧渊,后者沾沾自喜,笑道:“属下先行告退,尊上玩得开心。”

开心个屁!

兰榭一早的好心情都没了,郁闷的坐在原处,看着长廊外用魔气供养才保持常年不败的花花草草发呆。

“大人!”转角处,六六蹦蹦跳跳拿着一封书信走来,到了兰榭跟前停下。“大人,山脚下来了几个小和尚,拿了一封书信说给虚无,山下的弟子给送了上来。”

兰榭撑着下巴,一手接过未拆封的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上面什么术法的痕迹都没有,他捏着信封的一角扇风,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走六六,咱们去给虚无师父送信。”

山脚下,两个刚离开的小和尚不幸遇上刚下山的沧渊与柳肃,山间无人,柳肃想起胸口上的一剑,浑身散发出杀气,只见手起刀落,两个小和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什么也看不见。

柳肃动作太快,沧渊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到反应过来,两个小和尚已经见了西。他埋怨似的看着柳肃,“怎么跟尊上交代?”

“交代什么?”柳肃嗤笑,剑尖在尸体旁边一划,一道火势出现,顺着尸体蔓延,顷刻间形成火墙,熊熊燃烧。“毁尸灭迹,魔尊大人不会知道的。”

一抹难以接受的烧焦味道袭来,沧渊掩住口鼻,嫌弃的离开。

***

雅苑位于山腰处,来回都要经过山间石阶,兰榭双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儿慢走,六六左手捏着发尾末端,右手提起衣摆一角,一蹦一蹦往石阶下跳。

山间的石阶都是没人驻守的,长长的石阶上只有主仆二人,远远看去也如蝼蚁众生,看不见路的尽头,渺小如蜉蝣。

到达雅苑时任积雪居然不在静尘室,兰榭纳了闷,围着雅苑逛了一圈才在后院发现和尚身影,一同在的还有老药翁和他的几个小徒弟。

“见过尊上。”后院齐刷刷跪了一地,除了任积雪。

兰榭摆摆手叫他们起来,走到任积雪面前面带笑意问:“你怎么不跪?”

任积雪原本在帮忙老药翁切草药,见到兰榭后就停下了动作,双手合十低头喃喃“阿弥陀佛”,没成想兰榭居然问他如何不跪。

兰榭也不在意,反而说了句:“也行,被和尚下跪,本尊还怕折寿呢?”

“喏。”他指尖夹着书信递给任积雪,“你家老和尚让给你的,不过这里面写了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念给本尊听,别有想唬本尊的念头。”

任积雪平静的接过信封,跟在兰榭身后回了静尘室。

刚踏入静尘室大门,一些暧昧的记忆忽然闪现,兰榭想起昨晚的放肆,有些尴尬,又有些躁动。

他强装淡定在中堂坐下,轻咳两声,吩咐任积雪也坐下,把信的内容念给他听。

“致虚无: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吾寺虚无不幸被虏,身在魔窟,不知雁咕事变,特遣信告知。

佛语有云,断欲无求,当得宿命。雁咕之僧,当不欺暗室,清白做人,盼寂灭诸恶。然住持弥生道走歧路,自知暗室欺心不可再苟活于世,已于夜里超脱生死,以己身殉诸恶……”

任积雪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继续念下去,兰榭却忽然没了听的欲望。

兰榭原本就听不懂这些,他只是想试试任积雪敢不敢当着他面念,更何况后面都是佛语云,佛语又云,什么“垢去明存”,什么“无所得,即是得。以是得,无所得。”

听不懂也想不明白,只能猜测大抵是叫任积雪好好做人的道理,直听地兰榭一阵烦躁,无聊地在任积雪脸上扫视,视线转而被任积雪的耳垂吸引。

昨天夜里故意羞辱任积雪时,他记得在他耳垂上留下了咬痕,咬的不清不重,这会儿咬痕早消失了,一点印记也没有。

他忽然还想再咬一个。

书信不长,任积雪很快念完,然后安安静静端坐。

兰榭在他眼里看见悲恸。

“信里讲的什么?”兰榭轻声问。

任积雪双眼紧闭,喉结滚动,再睁眼时已看不出悲恸,寡淡宁静。

“叫虚无好好活着。”

兰榭轻笑,“你这不是在好好活着吗?难不成你还想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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