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走至案边,从私章上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叫张强。随即他寻找可以藏信的地方。
试想一个王爷和你暗中沟通,可能是某种会砍头的大事,任谁都不能将证据毁掉,只有手握证据他才能让王爷心生忌惮,也可以在某种时候将王爷卖掉。以张强将小厮捧得飘飘然的这份功力来看,他一定有办法将信藏起来。
舟霂燃边想边找适合藏信纸的地方,因为纸张很瘪,它可以被塞进任何地方,还不会被轻易发现,必须是张强常待位置的附近,如此他才能最大程度上获得安全感。
舟霂燃蹲下身,看向主位座上的毯子,这毯子很厚,他上手摸了把,心说:双面的。
他不敢把翻动的痕迹弄的太显眼,边小心记住毯子上面可能的任何标记,边留意着营帐外面的动静。终于他将毯子的开口找到,并找到所有的信件,他小心取出。光是翻看却不能当做证据,他需要带走信纸。他瞥了眼案上没用到的纸张。
以假乱真是个好计策。
舟霂燃垂眸将毛毯折好,并将从上面发现的一根头发放回原处,然后从营帐后面割开的口子钻出去。
舟霂燃临走前将营帐被割开的口子尽量隐藏,他抓起地上的泥巴,小心地糊住开口,这样便很难被发觉,至少张强本人是不会围着营帐走一圈的。
至于舟霂燃最后为什么没有用案面的纸以假乱真,也因为张强足够聪明,他这般做法很容易达成多做多错的自作聪明成就,让张强和王爷再一联手消除证据后,他可就白忙乎一场了。
第392章 王爷真是脸大
春狩当天,舟霂燃又没蹭到马车,甚至为了防着他坐马夫的位置,这次威震王带了两个马夫。
舟霂燃后面两天都没能有机会将从张强那里拿到的信件交给杨泽,威震王派人紧紧跟着他,他也终于了有了名义上的自已的小厮,美中不足的是小厮不听他的命令,防他防的睡觉都要睡在门口的那种,让他身上的信件也一直没能从身上拿出来。
舟霂燃忍到春狩这天,看着众人就要启程,威震王这是打定主意不带他了。
威震王那天主动叫上舟霂燃也只是因为皇上是这个意思,他便顺着皇上的意思去做,可是他这两天又改变了主意,这舟三他必须要将其关在府里。他这个庶子短短几天相处就让他感到忌惮了,待皇上将其忘记,他一定会让舟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王爷,您不带儿子不怕皇上见不到儿子会问您我的去向吗?”舟霂燃又抬出皇上压一压威震王,他也知道这没用,眼睛四下打量,脚步飞快地走到马厩处,将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解开拴在木桩上的缰绳。
威震王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到从马厩牵出白马的舟霂燃,他眼神一凝,在小厮开口指责舟霂燃之前,怒道:“舟三!那匹马你不能骑!”
“为什么不能骑?”舟霂燃拍了拍白马的脖颈,上面雪白的鬓毛手感特别好,“还是只我不能骑?”
“这是尚书大人送给他亲外孙的!你个庶子自然不准骑!”威震王怒喝道。
舟霂燃颇为遗憾地把白马交给一直瞪视他的马夫,王府一共养了三个马夫,这便是此次被留下的马夫,大概是也想跟着去,又没被选中所以怨气颇重。
舟霂燃转头牵出一匹棕红色的马,这匹马看上去颇为瘦弱,和那匹白马差了许多,但他没得挑,有啥用啥吧。
威震王气闷地缩回脑袋,既然舟三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了,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舟三会来春狩这件事他从未跟皇宫的人报备过,到时候就让他睡林子里去!想至此,威震王也有点阿q精神。
舟霂燃跟在马车后面,因为他们是要与皇宫的队伍会合,自然不能带上府兵,周围也只有舟霂燃在左右“守护”马车的安全。
舟霂燃靠近车厢,笑着说:“王爷,若是您儿子一个不去,这春狩也就跟您没了关系。让儿子去,就是不能给王爷争面子,但好在能让人知道王爷也并非子嗣稀少。”
威震王真要被舟霂燃气死了,他命令车夫将马车赶快点。
舟霂燃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买了不少小零嘴都放在了马两侧的小兜里,他边走边吃。防止自已吃的太过专注而走错路,他指挥马紧紧跟在车厢边上。
威震王在车厢里紧闭双眸,从窗帘呼扇的空隙中不断有香味钻进来,他的口水不断分泌,咽口水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要响亮。仔细听,原来还有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舟霂燃剥栗子的动作一顿,随手抓了把栗子递进车厢,“王爷,吃点?”
威震王老脸通红,却一动未动。碍于他尊贵的身份,以及舟三低贱的身份,两相影响下的他根本不愿伸出手接过来,可香味勾出了他的馋虫,正待接过,就见那只手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