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王白眼一翻,差点就昏过去了。
舟霂燃上前两步,想扶住威震王,眸光却瞟向了书房里面,在案面上他看到一张微微泛黄的纸,被从中间折了一下,应该是写好的信,因为顾忌门外的他吗,所以才迟迟没能让人送出去?
威震王挥开舟三,“你滚!你给我滚!”
舟霂燃一脸失落地转身,“好,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离开。”
舟霂燃走出院子后又多走了几步,迷惑过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他猫腰折转回去。
书房里,威震王终于能将信送出去了,他将信交给身边存在感并不强的那个小厮,转头对自已对外最信任的小厮说:“你先走。”
小厮点头,转身立刻离开。
这是威震王的老套路了,即使不是舟三,他也得防着皇上。
等在外面的舟霂燃见一小厮快步走出来,小厮神情紧张且凝重,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行为却让他觉得假。
即便如此,舟霂燃也不敢放走这个小厮,万一对方才是真正送信的那个人呢?就在他两难之时,那小厮竟然不小心露出了信件的一角,这对他来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那封信因为被威震王捏住许久,所以信纸略微变形,而这位小厮拿到的信件却没了这关键的痕迹。
舟霂燃耐下心等,从王爷这般小心的态度,便能看出这封信暗藏着怎样要命的秘密,他嘴角微勾,同时他愈发有耐心。
又一小厮走出,他手中端着王爷用完的茶具,径直走向后厨,这看起来平常的举动,让人找不到半点问题,却让舟霂燃眼底闪过锐利之色。
舟霂燃注意到小厮发髻绑的很结实,即使他特别注意发型,但这般结实的发型却并不好绑,一个王爷院里最低等的小厮怎么有时间这般精致?
舟霂燃一直跟着小厮走出王府,这小厮和所有下人的关系都还不错,虽然做着房里最下等的活计,那也是在王爷的院子里做最下等的活计,府上的下人们根本不敢狗眼看人低。
待小厮离开,一些下人不由嘀咕起来。
“这鬼精又被王爷放出去了?”
“每次不都这样?据说家里有个生病的老母,要我说咱们王爷人真好啊。”
舟霂燃翻墙跟上小厮,小厮左拐右拐几次差点把身后不熟悉地形的他给甩开。目前还没有异常出现,小厮所表现的都很正常。
小厮买完糕点,将其送到一户人家房中,在院墙边的舟霂燃能听到里面老人的说话声,接着是小厮正常的问询声。
约莫一刻钟,小厮走出院子,来到街上,转了几圈,买了点晚饭的材料后又钻进巷子,这巷子又窄又潮,一踏进来脚底就沾了不少的淤泥。
舟霂燃刚要踏进去的脚缓缓收回,转目从人家院墙翻进院子里,再从院子翻出去。他一路这般前进倒比小厮走得还快,没一会已等在小厮前面。
舟霂燃屏住呼吸,在他面前是一匹马,这马看起来不像是这户人家能买得起的,这院子十分破旧,又似是长时间没人在此生活过。
他眸光在马厩旁的木箱子上微顿,箱子闭合的缝隙露出一片衣角。哪里有人将衣服放在马厩旁的?除非他要在此换上衣服,紧接着骑马离开。
这个院子是小厮饶了这么久的终点!舟霂燃刚躲进房子里,院门便被人从外面拉开,来人正是那小厮,小厮换了身衣服后翻身上马,从来时的反方向奔驰而去。
小厮身后的院子在他走后的瞬间窜出一个身影,对方翻上围墙,快速跟上前面骑马的小厮。
舟霂燃很快跟丢了小厮,顺着留下的痕迹一路找过去,一直找到了京城附近的军营前,军营里不时有人走过,看守军营大门的两个土兵一脸呆滞地看向前方,就连舟霂燃什么时候钻进军营的都不知道。
他们根本没想过有人会潜入军营,而长时间驻兵在此,军营里的土兵想紧张起来都变得异常困难。
舟霂燃走进军营后直奔营帐那边,他小心着脚下的动静,以及自已投射在营帐上的阴影,好在他潜入的这片都是土兵睡觉的营帐。
舟霂燃出现在主营帐后方不远处,探出头、悄悄望过去。小厮从营帐里走出来,手里还捏住了一个油纸包,那红光满面的模样像是被人谄媚了许久,以至于让一个沉稳的人都飘飘然了。
舟霂燃等那小厮离开,他才小心地摸到营帐附近,等到天快黑时营帐里的人终于离开了,留下两个小土兵守门。他从后面将营帐割开,这里正对着里面的不知道什么板子,他割开的切口应该不会太快被发现,他这么想着就钻了进去,进去的第一时间他先将营帐内部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