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明仪现在在明家的位子,她作为掌权人,为了权力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如果自己不是她的亲妹妹,或许早就被她赶到大街上要饭了。
豆大的眼泪滴进地上的盘子里,明遥拿过手机,调出了熟悉的铃铛声。
她趴着,咬起食物,饭菜的香味终于蔓延口腔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
“为什么会觉得我没用呢?”明遥哭着问,哪怕她已经知道明仪只想独吞一切。
她确实傻,也斗不过明仪,在国内帮她挡刀子,才让她在国外发展得顺风顺水。
被丢弃在这个如同牢笼的豪华别墅里,她才二十三岁,好像就已经看到自己年老时的日子了。
可现在,周围就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哭声了。
……
浑浑噩噩三天过去,明遥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生活习惯依旧那般。
况且最后在钟时雾那里住的几天,钟时雾让她强行改正,那时候她倒是当着她的面照做了,但现在她继续偷懒似的用养成的习惯去生活。
改过来能怎么样呢?
又没有人在意她。
除开这点之外,明遥开始疯一般地思念钟时雾。
她越是按照日程表的行为去做,脑子里就越是觉得自己听话。
她越听话,就越觉得自己应该得到钟时雾的奖励。
但服从这一项已经在她脑子里消失了,她现在只是单纯地喜欢钟时雾的爱抚。
如果她能够再被摸摸头就好了,别的她不敢再奢求了。
可钟时雾跟她已经彻底断联,她走的那一天甚至没回来家里送她,这三天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
明遥点开自己跟钟时雾的对话框,发现了自己跟她的聊天记录的问题所在。
钟时雾的话向来简短明了,嘱咐她的时间也只是单纯说几点出门,几点回家。
多余的关心一个字都没有,她从来都只用接触性的行为来奖励她,安抚她。
那时候自己被她完全蒙蔽,什么也看不出来,怎么会有人玩得过一个心理医生呢?
她在还没有跟钟时雾达成合作的时候,就将钟时雾的背景查清楚了,包括钟家上一代人的事情。
钟时雾这个女人,有能力且自信张扬,什么都不隐藏,所有的信息她甚至都能够在网上大大咧咧地查到。
她几乎把心理学吃透了,这么多年的医学经验也足以让她洞察人心了。
可明遥现在还是在卑微去想。
既然钟时雾能够看透一切,那么有没有看出来她现在很需要她呢?
她对她的需要已经不是简单的亲密共处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变态的畸形的眷恋。
那应该是心理上的绝对服从和不容背叛。
晚上的时候,终于迎来的冬季的第一场雪,距离过年也只剩下半个月了。
房子里供暖很足,她只穿了一件单衣,从窗户外望见大雪,乌压压从漆黑一片的夜空中往下落。
像是有重物往她胸口上堆积一样,她感到一股窒息般的难受。
如果有人抱抱她就好了。
明遥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光着脚丫回了卧室,依旧坐在地上。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在联系人界面那里踌躇不定。
她想给钟时雾打电话,却又不敢。
当蠢蠢欲动的心愈发不安的时候,那股想要得到的感觉便愈发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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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最后一位问诊的病人,钟时雾揉了揉肩膀,看了眼手表,突兀的电话铃声惹得她皱了皱眉。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是个她没有保存的号码,但她知道这号码的主人是谁。
思索了几下,钟时雾把电话接起来了。
“你……在干嘛?”明遥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带着沉重的呼吸。
钟时雾翻出来自己的手绘日历,距离明遥搬走不过三天,而她预估的明遥主动联系的时间是一星期。
看来她高估明遥了。
钟时雾站起来走到窗边,天已经黑了,跟小孩子聊天难免会忘记时间,看来她今天又下意识加班了。
“上班。”眼下跟明仪的合作结束,钟时雾没有心情应对明遥,“明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妈……钟医生……”明遥先用着礼貌的称呼,想要试探一下女人的态度。
“有什么事情吗?明小姐。”钟时雾只是重复地询问她。
“妈妈……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明遥听她的称呼十分客气,语气立马着急起来,“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合约时间到了,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钟时雾刻意苦笑了下,“我就只是个心理医生而已,无权无势的,明小姐乱来的话,传出去对我可是有害无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