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哪里最敏感,能让小猫软下来,乖乖求饶。
“我们试一试,行吗?”冉寻轻喘着,头倚在她胸口处,发丝细软,声音融化在被子里,不安而又期待。
她们在那个晚上确实尝试了。
没有口头承诺,只做越界纠缠的事,在肉.体上更进一步。
就算这样,冉寻第二日还是分外满足,整天黏着她,颇为腻歪地肢体接触,索吻,叫她“纾纾”。
似乎单方面断定,她们已经是最为亲近的关系。
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得到一句“女朋友”的称谓。
冉寻迁就着游纾俞,不在公共场合与她亲昵,控制视线接触、肢体触碰,甚至有时候连交谈都会碰壁,被冷淡略过。
外人面前多疏远,回去了,就有多放肆。
冉寻是散漫但好学的性子,很快掌握如何在亲昵情.事里占据上风。用她漂亮精致的手,柔软戏谑的声线。
她们做尽最亲密的事。
冉寻曾无数次搂紧她腰,柔软笃定说:“我会等你。”
等一个“女朋友”的称谓。
等她逃离世俗桎梏,内心郁结。
等冰雪消融,她们能光明正大在人群里牵手,拥抱,亲吻的那天。
可是现在,冉寻向前走,身旁无数人簇拥。
不会分给她余光,也再不会等她了。
游纾俞终于撑不住,俯身在桌案,疲倦不堪。
整日的工作连轴转,并不能就此打消回忆,闲下来,反倒像洪水开闸,将她淋湿浸透。
迟来的反叛,多赘余。
最终还是没能在实验室熬上通宵。
游纾俞拿上曹斐给的已经发冷的三明治,挑出几片清淡的生菜吃掉,咀嚼时勉强压住反胃感。
用最后一丝力气,赶上末班地铁。
没有回郊区公寓,那里没有冉寻,也不会等到冉寻,便失去了该有的意义。
冉寻搬家了。
那天是双休日,游纾俞执拗地在十层等。
没看到人影,只有忙碌的搬家工人。
从清晨等到黄昏,都没有。
她再也不会每天都与那张明媚面颊照面,不会有缠绵难分的电梯吻,更不会被请到十层卧室,有人体贴地问她空调温度适合吗,手还冷吗。
夜晚风很急,游纾俞穿得单薄,但已经无感。
前几天酗酒的时候有些低烧,她没管,也没吃药。之后可能加重了,也可能悄无声息痊愈。
游纾俞不在意。
她好像正在失去对这个世界的分辨能力,变得漠然。
从那天开始,嘉平中心剧场狼狈逃离之后。
怀里捧着无人接收的粉玫瑰花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因为哪里都没有冉寻,她找不到冉寻。
只好白日靠大量工作转移注意力,晚上靠酒精。
但今天游纾俞胃里空荡,不想喝酒。
她驻足在熟悉的琴行门口,赶在营业时间的最后一小时,推门进去。
林姣在擦琴,闻声回头望去。
“您好。怎么这个时间来?”关切问。
她认识游纾俞。
六年的熟客,能不熟么。
更别提,这位外表精致禁欲的美人几乎每周一次,雷打不动地来琴行支持生意。
有时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整整一个傍晚。有时工作忙碌,一边面对笔记本打字,一边听来客弹琴。
偶尔路过,无意看见在写英文摘要,右上角是嘉平大学的LOGO。
还是名牌大学的老师。
林姣问她需要什么,她默了默,买下琴行里最昂贵的型号。
从此女人每次来,离开时,茶杯下都放着钱。
像是想以这种方式,换取在琴行停驻的短暂时间。
奇怪的人。
林姣只好把游纾俞当做来喝咖啡的客人,任由她拜访。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晚她还会上门。
放了杯咖啡和小蛋糕在熟悉的位置上,林姣打了个哈欠,去里间洗漱。
本想着再出来时就温馨提醒客人快要歇业,明天再来。
出来一看,咖啡和蛋糕分毫未动。
游纾俞枕在手臂上,在小桌上阖眼睡着了,背影单薄瘦弱。
林姣轻声唤,叫不醒。
女人脸色苍白,染着浅淡的粉,呼吸发沉,睡颜恹然。
试探地碰一下额头,烫的。
度数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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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奏会尘埃落定,日子又回归平常。
一周后,华音交响乐团对冉寻抛出橄榄枝,预约与她合作,在接下来几个月有几场全国巡回演出。
又要重归无休止练琴的生活。
冉寻不觉疲惫,这是她在国外许多年的常态,回华国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