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饿了,去寻容铃……”方许宁受不住这黏黏糊糊的气氛,落荒而逃。
沈牧池弯着眼眸,看人出门,直到她一路小跑着顺利踏出卧房,没有被门口的门槛绊倒才收回视线。
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来从前的记忆,但沈牧池觉着没想起来也好,不管怎样,始终都是她就好。
那个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该让他露出尾巴了,不论是为了方许宁还是其他人,都不能再任其在宫中将众人玩弄与掌心之间了。
第67章 扑朔迷离
昭阳殿的庭院里,容铃正给院子里的几株草浇水,自那天从贤妃那处回来后,方许宁虽没说,容铃却见她时常向着院子里发呆。
容铃大胆猜测,觉着是自家殿下喜欢但怕麻烦又忍着不提。索性就擅自安排,去内务寻了些种子种下。
她半路出家,许多都不太懂,但趁着还未开春,一些基本的种植技巧可以先练习着。
今日她依旧在庭院里照料着,回来几天,有沈世子在,殿下的伤药已经不用自己换了。
才只刚准备了浇花的水壶,便见着殿下从寝殿里慌张走出来,急急忙忙,甚至没看见自己站在外边。
“殿下!”容铃不明所以,但方许宁表现的与平时有异,她不能坐视不管,追上去唤她。
方许宁听到容铃的声音,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羞赧,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同她说,便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殿下可有什么要做的?嗯?”容铃转到方许宁身前,觉着殿下和往日真的有些不一样。
“殿下的嘴好像有些肿了……可是去寻膏药的?”
紧接着,容铃见着面前的人整张脸突然被红意覆盖。
“殿下?”
“无事,你莫管。”方许宁丢下这句话又脚下生风离开了。
容铃目光呆滞,抬手挠了挠后脑,还不等她回神,寝殿的门又被推开。
“世子殿下,殿下方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怎的嘴唇肿了……”
沈牧池不知道想到什么,勾起唇角,“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沈牧池顺着方许宁离开的方向追过去,留下容铃一人站在廊下。
“什么啊……”她又抬起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
宫中的日子又重新变得枯燥,在养伤期间更甚,方许宁这些日子最远便是在昭阳殿旁的小湖泊旁架炉子煮茶吃,待了没一会儿又被沈牧池领回去,说是湖边风大,不利于养伤,在外边走走就该回去了。
冬狩回来半个月后,宫里又开始忙碌起来,元日快要到了,忙着准备元日宴席要用的东西,还要准备宴席上要准备的歌舞。
这时方许宁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在沈牧池的陪同下能走远些去御花园打秋千了。
这日方许宁一如既往坐在秋千架上,身后是跟着一道过来的沈牧池。
“沈世子不会午膳没吃饱罢。”方许宁坐在前边对沈牧池的力道表示不满。
既然是来打秋千的,自然得让秋千荡起来才算尽兴,但沈牧池生怕用点劲就将吃进肚里的午膳给消耗完了,荡起的弧度还不如来阵风吹得高。
“好不容易才养好的伤,力道再大些到时候又得重新上药,还是消停些罢。”沈牧池不依。
方许宁虽然被关久了的脑子里净想着玩乐,但还是知道分寸的,她也只是嘴上抱怨,秋千真要飞起来,她怕是只会抓着绳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当两人准备走时,听到草木墙外边有人在说活。
“五殿下慢些……”
五殿下?
方许宁有些不理解。
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五殿下?加上自己才四个皇嗣。
还不等她想明白,方许宁的视线中已经多了个小豆丁。
“小团子?”方许宁根本来不及思考,跟在小团子身后的宫女也出现在面前。
宫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深居简出的乐安公主,她慌忙行礼。
“见过乐安公主,公主殿下安。”
宫女行完礼,小豆丁也有样学样,行礼,“公主殿下安。”
软糯的声音,严肃的内容。
方许宁觉着他可爱,笑出声,“免礼。”
“公主姊姊为何要笑?是鹭儿没做好嘛?”小豆丁认真开口。
他是严肃着问的,但方许宁却觉得他带着孩童普遍存在的小尾音分外可爱有趣。
方许宁不由掐着嗓子道:“你叫鹭儿呀,是哪个鹭?”
“爹说是一种小鸟,小鸟鹭。”他十分自豪。
鹭鸶,一种水鸟,的确是鸟,不过应该是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