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赢城,不惜背上骂名,去违反鬼医谷的戒条。
爱就像装满了水的瓷器,有人细水长流,百年好合。有人喜欢倾盆覆之,不留余力。
羡临渊便是后者。
赢城榨干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爱意,却还要他如河脉源泉,生生不息。
世情凉薄,人心易变,雨落花残,却还要问一句,缘何?
“赢城,你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曾经,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现在,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强留我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另寻新欢。”
“哪里就没有意义!羡临渊,本王要的是你!”赢城固执地看着羡临渊。
“从前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不知珍惜。羡临渊,本王要你,要你陪在本王身边,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踏踏实实留在本王身边就好。”
“哪怕是个废人。”
赢城浑身猛地一僵,将搂住羡临渊,将头埋在羡临渊的颈窝:“是,哪怕是个废人,本王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只有你在,本王才能活下去.....”
羡临渊沉默地抬起头,双眸中没有一丝光彩。
得不到回应的赢城并没有气馁,拉着羡临渊看下一个谜面。
“鸟飞鹅跳,月上中梢,目上朱砂,已异非巳,勺旁傍白,万事开头,工戈不全,雨下挚友,称断人和。”
羡临渊看着这谜面,顿觉一阵讽刺。
“你爱人的方式便是囚禁?”羡临渊低声道。
赢城面色一变,道:“本王没有。”
“没有?那你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这北漠?”
“不将你留在北漠,放任你去找别的男人吗?”赢城阴沉着声音道。
羡临渊眯了眯眼,他不想再与赢城讨论这个问题,转身向寝室走去。
“羡临渊。”赢城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羡临渊,“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羡临渊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赢城。
赢城紧握的手,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他知道羡临渊的失忆是他造成的,他知道两个人现在这样都是他的错,可是他还是想知道,羡临渊与赢盛行鱼水之欢时,羡临渊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告诉本王。”赢城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带着颤音。
如果羡临渊是失忆,他可以当做羡临渊是被迫;可是如果那时,羡临渊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羡临渊仿佛从赢城的目光中探索出来什么意味,嘲讽一笑,头也不回地回了寝室。
“你笑是什么意思?”赢城抬脚抵住羡临渊关上的房门。
“没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赢城趁羡临渊分分神的空儿,跻身进了房门。
羡临渊松开手,也不再看赢城,将自己缩进被褥中,他不想回答赢城的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把自己逼走的人是赢城,把自己逼到绝境的是赢城。
甚至导致自己.....的,还是赢城。
现在这个人竟然反过来在意他是否干净,可笑。
赢城在门前像是入定了,目光一直追随着羡临渊上了床榻。
许久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踢掉鞋靴,钻进了被褥,将羡临渊紧紧揽在怀中。
“松开。”羡临渊冷声挣扎着。
“不松。”赢城将头埋在羡临渊的后颈上。
羡临渊挣扎几番,连同被褥都踢到了床下,都没能挣脱开赢城。
“临渊....你怎地不是个女子.....你怎地就不是个女子.....”赢城沙哑带着哭声的声音响起。
“你若是个女子.....就好了..... ”
羡临渊的心猛地向下一坠,像沉石落入水潭。
所以,这便是他一厢情愿付出五年,还要搭上性命,搭上清白,最后还要被囚禁在这北漠的原因吗?
就因为他不是女子?
多么可笑。
“羡临渊,本王真的知道错了。你好像不爱本王了,你怎么才能重新爱上本王.....本王要怎么做,你才愿意,重新与本王在一起...”
赢城的声音到最后小的几乎听不出来,揉碎在喷涌而出的啜泣里。
羡临渊茫然地看着前方,淡淡道:“赢城,我可以忘记你做的一切,只要你让我离开。”
“不要。”赢城的手臂收的更紧,将脸颊紧紧贴在羡临渊身上,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羡临渊不会离开他。
“什么条件本王都能答应你,单单这个不行。临渊,临渊,你回来吧,本王改,什么都改。”
“王妃是你的,中馈是你的,王府是你的,本王也是你的,临渊,别丢下本王......”赢城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觉得好冷,明明是盛夏,却觉不出一点暖意。
羡临渊伸出手指,缠住面前的帷幔,淡淡道:“赢城,你知道吗。曾经我把你视作我的一切,无论你如何践踏我,我都不放在心上,毕竟是我一厢情愿。后来你入狱,米淮死了,我也没有怪你。再后来,你说你错了,你要我重新接纳你,可是呢,转脸你便成亲迎了王妃,还有了孩子....我也不怪你。谁让我是个男子呢,皇家不能断了皇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