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你做的膳食。”赢城不满地在羡临渊的后颈处蹭了蹭。
胡茬瘙地羡临渊止不住的战栗。
看着羡临渊的反应,赢城在身后偷偷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羡临渊没有出声,放下碗筷便起身去了厨房。
赢城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羡临渊系袖带的模样。
羡临渊对赢城的动作视若无睹,转身切起菜来。
赢城看着羡临渊被袖带收紧而勾勒出来的劲窄的腰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起身搂住羡临渊的腰,将整个人贴在了羡临渊身上。“我喜欢看你为我做膳食的样子,只要是你做的膳食,我全部都喜欢。”
羡临渊没有应声,闷头做着手里的活计。
“三日后有蹴鞠,你来吧,在秋闱猎场。”赢城蹭了蹭羡临渊的头发。
“我没有时间,”羡临渊的沉声道。
“你整日在王府休养,怎会没有时间?”赢城直起身子,定定看着羡临渊。
“蹴鞠两日后便是宫宴,昨日裕妃娘娘派人来信,让我明日便进宫着手药膳事宜。”
“宫宴不是有兰珺瑶吗?”赢城蹙了蹙眉。
“药膳她做不来。”
“那你又不是做一整日的药膳,将配比交给厨子便是。”
“我要在旁边看着火候,久了或是晚了都会影响口感和味道以及药效。”
每年宫宴前,皇子王孙和这些达官贵人的子孙后代都要齐聚一起踢一场蹴鞠,作为宫宴的开头戏。
几乎每年,赢城都会毫无悬念的夺得第一。
羡临渊那时仅仅只是一个男宠,连进到猎场的资格都没有。那时的他,每年都渴望着见一见赢城蹴鞠的身姿。
而今终于有了机会,他却是不想看了。
赢城终是没有绷住自己的情绪,暴躁地踹倒了身边的桌案,“羡临渊,你是不是躲着我。”
羡临渊当下手中的刀,转身看向赢城:“膳食的火候很重要,宫宴的膳食有多重要,你还需要我来解释吗?”
赢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前的青筋清晰可见。
“解释?”赢城一个箭步揪起羡临渊的衣领,铺面的压迫感将羡临渊压的喘不过气来。
“羡临渊,那么多天了,你让本王道歉,本王道歉了。你耍脾气给本王脸色看,本王也忍了。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做?羡临渊,你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也就是你,若是换做旁人,本王早就....早就将他碎尸万段。”
话音到最后,赢城几乎是在吼。
羡临渊有些茫然。
他要赢城怎么做?他能让赢城怎么做?他有什么资格让赢城做什么?
第八十章 掌嘴二十
他想让赢城休了兰珺瑶,遣散西院所有的男宠女妾,他想让赢城围在自己身边只爱他一个。
可以吗?
羡临渊内心充满了苦涩。
当然不可以。
赢城是什么样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那么赢城说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么多年赢城何时在意过他的感受?他甚至都可以当着他的面宠幸别人。
不过是出于伤害了自己的自责吧。
其实也挺不容易,赢城能会自责,他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自己想要的,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皇上会怪罪。”羡临渊垂下眼眸,“宫宴很重要。”
赢城双目猩红一片,暗骂一声,将眼前的桌椅物架踢翻一片,转身走了。
看着面前一片狼藉,听着锅中不停沸腾的水声,羡临渊无力地闭上了双眸。
赢城还是那个赢城,没有丝毫改变。
羡临渊有一刻钟的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赢城这段时间的改变而放任了自己的心。
羡临渊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皇宫,着手宫宴膳食。
而这两日赢城也未再回来。
羡临渊每日都要忙到日暮时分,虽一日里都泡在膳食局,但往往也只能回了王府才得以吃上一顿膳食。
“公子,您再吃一点吧。”孟童骤起小脸,心疼地看着羡临渊。
“不吃了。”羡临渊漱了口,便让孟童着手置了热水,自己则去换了衣袍。
休养了几日的羡临渊,猛然到膳食局忙活起来,身体有些不适应,每日疲累地连膳食也吃不下,匆匆吃了几口清粥便把自己浸在浴桶中,温热的水,总能较好地缓解身体的疲累。
纵使身体很疲累,羡临渊在夜里依旧会失眠。
他不敢闭上眼。
只要躺在床上,脑海里,眼前,都是赢城的身影,甚至连呼吸里,都是赢城的气味。
他将自己完全放置在膳食局,就是为了用忙碌麻痹自己,迫使自己不去想赢城。
可是根本没有用。
宫女的谈论,裕妃的面容,赢城简直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