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亦彬:“你还敢说,你奶奶就是被你害死的。”
柳无隅低估了他们,怎么总能一次次的刷新她对人性的认知。
范明秋:“不是因为你的事,你奶奶能和我们吵架。她又怎么会突然离世。”
“呵呵…”柳无隅无力地笑着。
范明秋:“你跟你弟弟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培养。你搞同性恋本身就是不对的事。妈妈教过你不能做影响他人伤害他人的事。你要是实在想,那干脆不要待在禅市了。”
柳无隅:“我要是不呢。”
迟亦彬:“我们会把你送到医院。你必须接受治疗。”
“靳陶山给你们什么好处?是让迟鸿一路高升?”柳无隅冷眼看着他们,“你们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抓一个女人能费多少功夫。四五个青壮年足够了。第二天我自己都不一定能知道我在哪里。”
迟亦彬:“你不要发神经了。老实点听话,我们也不可能真的伤害你。”
柳无隅:“我会。”
迟亦彬先站起来,他两眼发黑又坐下来。范明秋想扶着丈夫,可她发现自己也没多少力气。
迟亦彬:“你…你。你敢害自己的父母?”
“不是我。是学校里太多粉笔灰。平时叫你们多注意盖茶杯,灰喝多了对身体有害。”柳无隅分别拿起碗给他们装汤。
“菜一口都没动,先喝汤吧。爸,妈。”
……
齐越云正在陪小孩看海绵宝宝,这个黄方块的行为总是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手机在震动,小孩摇摇妈咪的手臂。
“电话。”
齐越云接起来。电话的那头传达过来的消息并不好。齐越云左手放到小腹上,“保护好她。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小孩子奶里奶气地给她解释错过的剧情。齐越云低头亲了亲宝宝,“谢谢你。妈咪出去办点事。”?
第25章
四平路的单位小区。老破小。小区外有蓝色铁皮围着。脱落掉渣的墙壁上有个大大的拆字。
说要拆可是放着快两年也没有动工拆,最近陆陆续续有挖掘机开进去。这次估计是真的要拆了。
柳无隅坐在地上。
地上有散落的卷子,仔细看的话能看得清上面的字。这一定是个认真读书的小孩。右边的玻璃全部碎掉了,留下个光秃秃的框架。左边一眼看过去是个卧室。卧室里面的床垫积灰,灰尘下面有霉菌斑点。
床上躺着人,他们似乎是睡着了。他们倚偎着彼此,一定是对感情好的夫妻。
外面的霓虹灯照进地板。红的蓝的绿的一道道光线。
奶奶家里灯火通明。桌上的菜狼狈的混在一起,连砂锅都歪斜着。汤汁顺着桌布流到地上。
炖的是什么汤,颜色奇怪。红不红黄不黄的,看一眼就令人反胃。黎以清捏住鼻子,空气里的味道她形容不出来。
凌然蹲在椅子旁边,他的食指抹了下地上的血。这边几滴,那边也有几滴。他的眉头拧成个川字。
“小姐。你先到外面车里等。我检查一下。”
黎以清掏出手机给柳无隅打电话。她后悔了,不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不该给柳无隅无止境的自由。
甚至在电话响的第一声时她就在祈祷,只要人平安别的什么都好说。
幸好柳无隅在第二声的时候接听了。黎以清问到具体位置后立刻赶过去。巧的是在蓝色铁皮墙外碰到了嫂子。
“嫂子。”
齐越云停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柳无隅,嫂子呢?”
“我也是,不过现在你来了就好。我回去了。”
阿清会来应该是柳无隅让她来的。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她们的。齐越云伸出手摸了摸阿清的脸,“她不是很坏的人。但你也不必强迫自己接受。知道吗。”
“嗯。”
看起来是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
废旧待拆的小区,黎以清此时对柳无隅只有一个服字。怎么想到跑到这里来的。凌然叉腰,“这里也不好翻过去啊。柳小姐怎么跑这里来。”
不好翻也要翻。
太安静的地方也不好。黎以清举着手电筒站在门口,天气明明炎热,可是那股凉气在脚边环绕,像凭空生长的藤蔓。顺着她的腿直往后背钻。
手电筒照着那个像鬼又像人的柳无隅。柳无隅抬起手挡着光线。黎以清的后槽牙咬紧又松开,怕光就好。
“演鬼片啊你。”
“你来了。我爸妈他们在那边的卧室里躺着。”
凌然拦住黎以清,他默默地摇摇头。黎以清把他的手按下去,“没事。她不会。”
黎以清来到柳无隅面前,她蹲下来。
“是你做的?”
“嗯。”
凌然从那个卧室里出来,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不好直说。他走到黎以清身边以防备的姿势对着柳无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