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我也不知道。”
他是陪自己熬过那段艰难时光的人。
“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深陷泥潭。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你干脆点快刀斩乱麻,断了吧。”
沈善绝望地抓乱头发,“你以为这种事情说断就能断,我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来的路上他打电话给我道歉,他说他会改会去看医生。”
黎以清听这语气就知道结果了,“你打算给他机会?给暴力狂机会就是嫌自己命长。”
“他说到底跟那些男的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高素质人才。现在又虚心改正。当然不一样啦,哪天我找不到你也不必找了。直接给你立个衣冠冢。墓志铭就写相信暴力狂的下场。”
“我的意思是他的基础比别的男人好。他又愿意改,我总得给他一次机会。”
“要给就给,我说再多也没用。”
不离婚不分手就别说出来气人。黎以清现在就很想把阿善的天灵盖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圣母芯片。简直是要气死她。
“我多请几个人保护我。”沈善捧住黎以清的手,可怜地说:“二小姐,开开恩吧。我真的好难过。”
黎以清无话可说,她不同意也没用。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痛痛快快撞个头破血流才开心。
“欸?你的手表呢?”
沈善没有摸到表,这才发觉手表没有了。
黎以清抽回手,“送人了。”“什么?送人了?”沈善抬起手,“我是说这个…阿非送给我们的。你常戴着的。不是别的表。”
“是啊。送人了。你少管我的事现在。起开,我要去上课了。”
阿善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来管她的表。
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下午三点有雷暴。现实的天气都没有黎以清的心情糟糕。她身边的同学似乎能看到她头顶飘着黑乎乎的云团,云团里有闪电。
闪电从学校移动到家里。黎以清的外公在门口等着孙儿,“阿宝。脸黑得要发闪电了。”
“唉……”
外公从冰箱里取出冰镇好的冬瓜茶,给孙儿喝上一杯,清热解毒。
“喝点。新鲜做的。”
“不喝。”
外公笑呵呵地问:“又让谁欺负啦?最近真的不能乱跑。再忍忍一段时间我让你去玩。”
“不是啊。是阿善的事……”黎以清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给外公听。
外公捻着下巴上的胡茬,原来是这么个事。
“你该做的该说的都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旁观者体会不到当事人的心情。也不可能强逼着他们离婚。”
“阿公。人很脆弱的,脆弱到几秒钟就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黎以清做出手枪的动作顶住自己的脖子,“嘣……血能喷出一副另类艺术涂鸦。”
“欸,不许胡说。再这样我跟你爸爸说,让他狠狠的批评教育你。”
黎以清端起冬瓜茶上楼,心情再不好也没用,现在就等着看南墙什么时候被撞破。
老天开眼。十天后墙塌了。
黎以清今天没课她要去找沈善。到了沈善家门口。黎以清给沈善打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打了第二个,也没有人接。第三个接了。
“我在你家门口。我要开院子门进去喽。”
“我不在家。”
“你在哪里?”
“我在开会晚点说行吗。”
黎以清看了眼电话,她们约的是今天见面。突然就开会?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到老四他们的车停在前面的路口,这就说明阿善没有出去。
“那我进去坐坐,喝杯可乐。”
“你先等等,我给魏梧打个电话。让他出来开门他正好在家。”
“你快点吧。”
黎以清挂断电话后等了几分钟。魏梧出来了,他笑说:“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去接我老婆回来。”
黎以清连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都懒得摆出来,“她在家对不对。”魏梧无奈地说:“真没有,不信你进去搜。”
“行。”
黎以清又拨出一个电话。凌然带着老四他们都从车里出来。
“小姐。”
魏梧挡在门口,“这样不合适。你跟我老婆再熟也不能这样吧。叫这么多人来私闯民宅,现在是法治社会。”
“因为是法治社会所以才有你这种狗贼活命的机会。我再问你一遍,她在不在家。”
魏梧干笑两声。他估计黎以清是知道他动手的事了。
“我们都是朋友。闹出去也不好看啊,我有在接受治疗…”
黎以清没有兴趣听魏梧的治病疗程和心得感悟。
“凌哥,他交给你们。”
魏梧被轻松拿下。黎以清绕过他进去找沈善。
“沈大圣母。是我。你那废物老公不敢进来。”黎以清在客厅中间喊。她不知道沈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