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成了地宫。柳无隅沿着台阶下去,绿植爬满了石壁开着白花。
通道的尽头有王座。王座上坐着个人。难道是千年木乃伊。柳无隅来到王座下。原来是雕像,松散的白布遮住胸口和腰下。
“你来了。”
雕像的冷硬外壳一寸一寸的掉落。柳无隅的视线跟随着碎裂的纹路移动。最后停留在脚尖剩余的那块石头。石头摇摇晃晃却始终落不下去。
“过来。”
柳无隅抬起头。戴着狼面具的公主?该不该过去。可是肩膀上有条来自伊甸的毒蛇。在她耳边说:“去吧,去品尝她鲜艳如血的石榴汁水……”
石壁上的绿植动了,它在生长。白色的花染红了。汁水过多滴下来。一滴两滴砸到柳无隅脸上嘴里。
下雨了。梦幻泡泡也碎了。
柳无隅怅然若失地盯着手心。
梦?还是欲望?
第12章
“起来,起来。别以为人在外面就可以日夜颠倒。”
黎以清翻了个身夹住枕头,“再睡…十分钟就起来。”她昨晚三点才睡,她真的要困死了。
“说好十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沈善看不得这一屋子乱七八糟。两个床头柜全被咖啡饮料的空杯占满。她找出袋子开始收拾。
在别人睡觉时搞卫生,乒乒乓乓吵人。完全是老妈行为。黎以清钻进被窝里,“阿善…别收啦,等下叫人来收。”
“不行。你说你喝完东西顺手带出去丢,非堆得到处都是。幸好你不把吃的带进来。否则你这里就是老鼠的天堂。”
黎以清认命,她从被窝里出来。在家里的时候被管着,出来后也一样的。她抱着被子发呆,好想柳无隅啊。沈善把她的被子拉过来,“我不来给你换你这个被单盖到发霉都不会换是吧。”
这说的是她吗?怎么说得她像个懒汉一样,她每周都会请人来打扫的好吧。她摸摸头发,“你跟魏梧是不是出事了?”
虽然阿善平时也管着她但现在是反常。用一些无敌反常的劳动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们哪有怎么了。”沈善的表情是没有变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黎以清看到了这个小动作,“有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吧。我不想下回见你是在医院,还是说你想躺在太平间里?”
沈善生气地放下垃圾袋,“你成心诅咒我是吧。”“是我诅咒还是你不想好好活?”黎以清把人拽过来,指着她的脸颊,“化妆来给我收拾房间。下次可以再浓些不然盖不住你脸上的巴掌印。”
被看出来了。沈善以为看不出来的。
“如果一个人他对喜欢的人很好但对普通的人不好。那他是不是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或者说他只展现了那面给大家看?”
“你就别如果‘我的一个朋友了’。直接说你的事吧。”
沈善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那天下午她原计划是去爸妈家。走到半路发现自己的包忘记带。于是她回家拿,她从院子西侧的门进去,她走近几步后听见了哭声。她看见魏梧在打他们家的保姆。
魏梧显然没料到沈善会半路回来,他凶狠的表情来不及收起来。沈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魏梧。
更没有见过受了打却不求救的人,她扶起保姆送她去医院。
后来,她听保姆说是她不小心把先生的模型弄坏。她回去后魏梧又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他道歉说是一时冲动,真的没想到自己也会动手。十分懊悔和难过,说要给保姆道歉和补偿。
“我总觉得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她的眼神那么恐惧又空洞没有一丝丝想要求救的意思。”
“你让人去查过没?”
沈善也想过要查,如果查到了更多那她要怎么办。不查她又实在害怕枕边人哪天就能对她手起刀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早上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了。他打了我一下。”
“你真厉害。我要是不问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沈善无奈地摇摇头,“我的幸福怕是要倒塌了。告诉你也无法改变。”黎以清握紧她的手,“我会让人去盯着他的。你最好也想想要怎么办吧。”
也不知道这位姐妹是造了什么孽,碰上的男人一个两个都不靠谱。前任傅惟那个狗贼在恋爱的时候拍些下流视频,出轨被发现后还拿来威胁阿善。现在的丈夫彻底暴露本性,是个金玉其外的暴力狂。
黎以清肯定是希望他们离婚,暴力绝对不是轻易说改就改的,要是能改正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惨死的女人。
劝分劝离这样的事一直吃力不讨好,真友情都会被碾出几道裂痕。塑料友情更不必说,劝完之后里外不是人。而是个见不得别人幸福的怪咖,从此在朋友圈里声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