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这他还要做个选择题。
姜淮轻哼一声,从包里翻出一顶渔夫帽戴上。然后利落扬竿。
周羡南瞬间被她的无知惊到,“上饵料了吗?”
忘了。
姜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就想钓一个愿者上钩。”
周羡南沉默,显然是无话可说。
姜淮对钓鱼没什么耐心,路方长在旁边的树上绑了几个吊床,说要是觉得无聊,就躺上去休息。
今天来的女生本来就少,有的在意形象,有的要陪另一半,还有的心无旁骛只钓鱼。反正最后只有姜淮想去。
周羡南早料到她没有那么长的耐心。而且咸鱼么,不忍残杀同类。
冲她的背影说道:“记得喷花露水。”
水边的蚊子是顶级毒物。
“知道啦!”她一边应着,一边跑远。
躺椅上算不得多舒服,但微风轻轻吹拂,不知名的小花散发着香气。不远处,周羡南坐在岸边静心垂钓,与一旁叽叽喳喳打情骂俏的男女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易融入水库清幽的氛围,仿佛只要他想,就能和繁杂紧促的工作,居心叵测的争斗划清界限。
心境淡得,如同落在水中的清影。
和平时的他一点也不一样。
姜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注意高如溪已经坐在旁边的吊床上。
“他的钓鱼技术很不错,今晚大家有鱼吃了。”高如溪的语气里,带着对周羡南的倾慕。
看得出来,周羡南哪儿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姜淮侧了下身,吊床的网格有点硌人。她一边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一边随口答道:“是吗?以前都没听他说起过。”
“他做什么事情都很低调,以前就是导师最看重的学生。明明万众瞩目,却一点都不张扬。很厉害,所以他一出来创业,我就愿意跟随他。就算不是太阳一样的发光体,也想借一点光。”
姜淮想了想说:“他低调,是因为懒吧。”
周羡南是最勤奋不过的人,高如溪没想到,姜淮竟然会这样评价他。不禁愣住。
刚要反驳姜淮,只听对方慢悠悠地开口:“他的懒和我这种懒不一样。他是懒得搭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搞两篇论文,多看两本专业书。拉磨的驴子,没空去看挂在旁边的胡萝卜。”
或许她的比喻太过粗糙,高如溪的表情可以用“瞳孔震惊”来形容。
过了两秒,姜淮反应过来。
可能高如溪误会自己说的“胡萝卜”,是她。
纠结了一会儿,姜淮打算不解释。又挪了挪身体,避免肌肉发僵。
吊床在两棵树之间,晃了晃。
姜淮以为高如溪会就此打住,谁知她谈兴不减,又好奇地问道:“咦,你俩怎么没戴婚戒?”
这个问题,有点超纲。
甚至是没有边界感。
近乎窥探别人的隐私。
这对于在国外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高如溪来说,自己都能感觉到冒犯。
她甚至开始自厌于一碰上周羡南的事情,她便失了分寸。
还没等姜淮开口,她已经开始难堪。
“可能我和他,都不怎么习惯吧。”姜淮淡淡答道。
高如溪突然发现,相较于自己的耿耿于怀,屡屡过界而言,姜淮自如得似乎置身事外。
好像她得到了,拥有了,就自然而然有着不过尔尔的洒脱。
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其实姜淮心里,远没有高如溪想象中的风平浪静。
只是作为一个演员,她装得好,外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在高如溪走后,她跳下吊床,跑到岸边。
周羡南让她数数桶里有几条活鱼。
鱼儿摆着尾巴,不停有水花溅出桶外。姜淮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理由充分地拒绝,“我数学不好。”
周羡南沉潜的目光定在她脸上,“用你的鱼竿钓上来的。”
哦,那肯定不是他的技巧高超,而是她的鱼竿好使。
姜淮与有荣焉,一副长了脸的模样,“真的?”
“你叫它们一声,兴许桶里的鱼会答应。”他抿唇,眼底一层薄薄笑意,比西斜的霞光还亮眼。
没事长得这么勾人干嘛,惹一堆桃花和芳心。
姜淮完全忘记自己偶尔也会沉迷于周羡南的美色,这会儿只觉得他长了这么张脸,十分麻烦。
她暗暗瞪他一眼,没等周羡南看到,扭身去看路方长网鱼的成果。
路方长一下午都没什么成果,最后却钓了条大的。鱼竿都拉弯了,没拉上来,他直接脱了鞋,拿渔网去捞。
这条青鱼也不是个认命的,摇头摆尾,几次要把渔网掀翻,腾跃出去。
路方长怒了,用自己的鞋去敲鱼脑袋,直接把鱼给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