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贺为谦的胞弟、贺家的小孙子,没有父母的关心,但有爷爷的偏爱,贺为聿也不像是个没头脑的,他说比她想得要好点,应该不止一点。
就算没有家庭背景,以他的能力,也能过得很好。
谈画从小活得太肆意,对金钱没有很重的概念,系统口中的小可怜男主,更多指的是精神方面,而非物质。
这大抵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
“真的……完全不用考虑你?”
她的人设崩了不止一次,没对贺为聿严防死守,什么独立自主都是屁话,一般人哪里需要生活助理,结婚后有贺为聿照顾她,药按时服用,穆书语才没围着她转。
至于节省简约,更是沾不着边,谈画没有到贺为聿面前炫耀,但她平时吃的用的价格不菲,从游轮上跑下来那次穿的礼服贵到咂舌,贺为聿的眼睛又不瞎,也只有他才会陪她演戏。
谈画演得不认真,简而言之就是,有点在意,但不多。
说开了也好,贺为聿这么大方不会计较,她这副骄奢的做派,他总该见过不少,加上自己有钱,她之后就没了顾虑。
“……也可以考虑一下。”
想到保镖清理得不及时,这两天出门时偶尔看到的花,跟垃圾放在一起,鲜亮的颜色,哪怕沾上了难闻的味道,也能灼伤他的眼。
贺为聿悄然靠近,他的声音很低,谈画刚想通,一时没听清楚,他没有重复,就着刚刚聊到的内容,“我只是物欲比较低,对衣食住行的要求不高。”
“不高”是和谈画相比,给她造成他囊中羞涩的错觉。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
“不会,我会努力让你多信赖我,也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能给的,我也可以,甚至可以做得更好,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去看别人?
贺为聿有危机感,也是真的想离谈画更近些,他崇尚简单,不喜欢麻烦,原则在谈画身上就是被用来打破的,他竟然不觉得丝毫不对,她就该被人捧在手心,永远做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谈画没发现他情绪暗涌,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一愣,其中深意没领略到,单从这件事来看,她处处防着他,就是不够信任的表现。
“我没什么想要的,你在就很好。”
说开了,谈画了却一桩心事,睡前贺为聿问她下午顺不顺利,谈画不想提起糟心事,让一天在郁闷中收尾,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贺为谦,就没把事情摊开说。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又来了人,对面的门迟早要被敲烂,这次是贺为聿开的,谈画出来的时候手里紧攥着布料,看到几张生面孔,
“我不是说不用送了吗?以后把杂志的电子版发我一份,线上沟通更方便。”
为首的挂着招牌微笑,人依次排开,谈画发现这是一个珠宝品牌,她有他们家的首饰,但不多,原因很简单,她很少能碰上自己喜欢的。
也许等过几年审美会变,她年纪不大,这个牌子面向的人群应当是三四十岁往上的贵妇。
帝王绿翡翠珠配钻石项链,比鸽子蛋还大的蓝宝石戒指,五颜六色,但绝不是廉价的玻璃珠子、网上几十块钱能买一箩筐的装饰品,货真价实,谈画觉得这不甚明亮的楼梯间,都是委屈了他们。
不在珠宝展上,而是戏剧性地出现在这里,幸亏这层没有其他住户,不会打扰到别人。
“谈小姐,贺总让您看看您有没有心仪的,或者也可以将您的需求告诉我们,我们会为您定制。”
“贺总?他还挺大方。”
不愧是一年四季女人没断过的贺为谦,出手大方阔绰,为了道个歉会送八、九位数的赔礼,他能坚持超过一天,这是她没想到的,可她不吃这一套。
谈画住在普通的居民区,但有些东西改变不了,比如她看见这么多贵重的珠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从盒子里拿出来,懒得比划就放了回去。
员工的笑裂了一条缝,稳稳当当地将盒子抱在怀里,生怕没接住,要是滚落出来摔碎,他就算打一辈子工也赔不起。
男人着装得体,听谈画这么说讪讪一笑,他不敢乱瞟,却也知道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没理清关系,谈画回到贺为聿身边,搂住他的胳膊,
“没想到贺总对我这个弟妹这么照顾,你们带回去吧,我不需要,我老公会给我买。”
“有些东西不是最贵的才是好的,合适更重要,再者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内里都烂透了,人啊,不能被表象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