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枯萎的粉雪山玫瑰,被她随手放在了地毯上。
几分钟过后,有敲门声响起。
时听鹿蹙紧眉,挣扎片刻后,才拖着疲软的身体,走去开门。
门打开,程意泽立在门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睛沉得吓人:“怎么这副鬼样子?姓檀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还没等她说话,程意泽就要撸起袖子,转身去踹对面的门。
时听鹿连忙拉住他胳膊,把他拉进了自己屋里。
“你别瞎掺和了行吗?”时听鹿太累了,有气无力地说,“他没欺负我。”
程意泽明显不相信:“那你怎么不开心?”
“只是突然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一时想不清楚。”
程意泽眯起眼:“真的?”
时听鹿无力地点头,“你不用操心我的事。”
“你今天是和kiki约会了吧?怎么样?开心吗?”
程意泽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既然她不愿多说,他也不多问。
“反正比你开心。”他哼了声,环臂靠着墙。
时听鹿敷衍道:“开心就好,回去早点休息吧。”
“是要早点休息。”程意泽故意说,“得养足精力,明天还有场约会。”
时听鹿讶异:“……云娴?”
“对啊,知道我的魅力了吧。”程意泽一脸臭屁。
时听鹿确实没想到云娴约了程意泽,但她现在也没心情管旁人的事情了。
今晚依旧没有留信环节。
许是太累的缘故,时听鹿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一看闹钟已经十点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滚起来。
翻开手机,却见姚曼一个小时前已经给她发了微信。
【小鹿,今天停工,休息一天吧,周一见。】
时听鹿松出一口气,回复了一个‘好的’表情包。
不用着急工作,时听鹿慢慢悠悠地起床洗漱换衣服。
正好,许女士说今晚家里有客,让她回家一趟。
她坐地铁回家,母女俩上午逛了半天街,中饭在外面餐馆吃的。
她爸爸时湛是北澜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教授,这两年刚升任院长,在行政部门任职后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今天也是,学校临时有会,他赶去参加,晚上才能回来。
午饭过后,母女俩提着一堆购物袋回家。
许悠兰开始翻阅食谱,计划晚上的会餐。
她还让时听鹿去家里酒窖,提前取出了一瓶收藏多年的红酒。
见她这架势,时听鹿忍不住问:“今晚到底要来什么大人物,这么隆重?”
“你陈阿姨一家,还有她儿子。”
时听鹿一怔:“……姜珩?”
“我们两家也算世交,姜珩刚从海外读研回来,修的金融学和法学双学位,回国就被高薪挖去了国贸做投资总监,学识和人品都没得挑。我们是想撮合一下你俩,能亲上加亲最好。”许悠兰说,“不过既然你们没有意思,我们也不强求,但交情还在啊,以后少不了往来的。”
时听鹿顿时头疼。
“对了,一直也没问你,在恋综里怎么样啊?有遇到心动的吗?”许悠兰提起这茬,双眼发亮。
时听鹿头疼更甚,她四两拨三斤地敷衍道:“时间还太短了,不好说。”
在她追问之前,时听鹿连忙开溜:“妈妈,我先回房间了,下午要开个直播,您别来打扰我啊。”
许悠兰看她小兔子似的,噔噔噔跑向二楼,眼里都是怜爱,笑着喊道:“你慢点,别摔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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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见深将推至月底的行程提前,上午飞了趟京榆,处理经纪公司的上市事宜。
随行助理为他订好了五星级行政套房,不少商圈权贵业界名流闻声而来,想攒几场局,或交个朋友或攀个关系。
檀见深在圈内一直是极为隐秘的存在,背景深不可测。他手上的铭蓝及旗下产业遍布全国,市价不可估量。按说,这么庞大的商业版图不可能是平地起高楼,可偏偏鲜有人知他背后倚仗和家世底细。
也有好事胆大者去挖,但狗仔娱记媒体那些都是酒囊饭袋,就算偶尔拍到他的行程和照片,也没一个人敢发到网上去。依铭蓝的地位和势力,不说娱乐圈,整个北澜的人也没几个敢越到檀见深头上去找死。
至于其他上流社会、有钱有势的资本大佬们,也派过私家侦探去调查他,但无一例外,都一无所获。只知道他外公那边世家出身,几代从商,老一辈积累下来的底蕴,后由唯一的女儿钟玺继承家业,二老移民国外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