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誉。”说完随手捡了根小木棍,在地上划出自己的名字。
叶安屿见状,也把自己名字写在地上,字明显比秦誉的好看。
秦誉蹲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住在这附近吗?”
叶安屿点头:“就在这个村。”
秦誉眸子一亮:“那我可以经常找你玩吗?”
叶安屿微愣,他性格内向,其他调皮的小男孩不乐意带他玩,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约,点了点头说:“好”
猫崽吃饱喝足,从叶安屿怀里蹦出来,在松软的泥土上伸了个懒腰。
秦誉问:“它叫什么名字?”
叶安屿看着猫崽:“还没起,我前天才发现它的,可惜姥姥不让我养。”
秦誉看向他手里的火腿肠,笑道:“要不叫火腿?”
叶安屿觉得这名字不错:“好,就叫火腿吧。”
过了会儿秦誉说:“你要是养不了它,可以送给我吗,我想养。”说完又补了句:“或者我们先一起养,把它放在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等我回家的时候再带它走。”
“可以吗?”叶安屿面露期待,“你会养大它吗?”
“当然会。”秦誉说:“等下次放假我带着火腿来找你,你可不要忘记我啊。”
叶安屿信誓旦旦:“我不会忘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叶安屿慢慢没那么紧绷了,心情一放松,脸上也带着笑意。
“你说你妈妈在拍戏,那她是大明星吗?”他崇拜地看着秦誉,“你是不是小明星啊?”
秦誉享受被仰望的感觉:“我现在还不是,不过我将来想当歌手,等下次我把吉他拿过来,给你唱歌听。”
“好啊。”
“对了,我还喜欢拍照。”秦誉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显摆道:“里面都是我拍的照片。”
叶安屿低头看着,由衷感叹:“你拍的真好看。”
秦誉骄傲得尾巴快翘上天了,突然灵光一闪:“我给你拍一张吧,我还没拍过人物呢。”
“啊?”叶安屿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镜头表情不太自然。
秦誉举着相机:“你笑一笑呀,笑一笑多好看。”
叶安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秦誉连拍几张,给他看:“就说你笑起来好看吧。”
叶安屿看着相机里的自己,抿唇笑道:“是你拍的好看。”
“等我把照片洗出来送给你。”秦誉很满意自己的技术,“我们拍几张合照吧?”
没等他俩找好姿势,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呼唤,叶安屿仔细一听:“好像在叫你。”
秦誉捂起耳朵:“听不见。”
他装聋也没用,麦地藏不住两个半大的少年。
来的是徐悠悠的助理,看到秦誉时终于松了口气:“祖宗,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啊?”
秦誉臊眉耷眼:“我不想回去。”
助理无奈:“不想回也得回,你妈快急死了。”
临走前,秦誉看着叶安屿问:“我明天这个时间来这还能见到你吗?”
叶安屿点头:“我等你。”
第二天秦誉带着吉他来了,叶安屿也信守承诺,早早便在那里等他。
秦誉站在麦地里弹唱了一首《外婆的澎湖湾》,叶安屿坐在他面前,抱着火腿静静听着。
歌声悠扬,风吹麦浪,清风拂过脸庞。
这处麦地就像他们的秘密花园。
两人给火腿搭了个窝,每天按时来给它送水送吃的,日子一长,火腿长胖了几斤,叶安屿也把秦誉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他们一起在麦田里奔跑,去感受最自由热烈的风,一起在池塘边摸鱼玩水,累了就躺在地上,拿着汽水干杯。
一起啃了半个西瓜,把瓜籽埋在树下,期盼着明年长出新的果实。
还一起去客串了电影,在大荧幕上留下珍贵的影像。
一切就像梦一样。
纯粹、美好,让人不愿醒来。
可时光匆匆,夏天逐渐进入尾声。
在秦誉离开这里的前一晚,两人又来了这片麦地,麦子已经被收光了,露着光秃秃的地面。
弯月当空,放眼望去一片辽阔,不远处是人间灯火,微弱的光线映着彼此的脸。
秦誉看着叶安屿,没了以往的活泼劲,眉眼沉静:“明天一早我就走了,等国庆放假我就带着火腿来找你。”
叶安屿也看着他是:“好。”
“你会一直在这里对吗?”
“对的。”
“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会的。”
“那你会忘了我吗?”秦誉忍不住再确认一遍。
灯火映在眸底,叶安屿看上去异常认真:“不会。”
“如果你敢忘了我,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火腿。”秦誉恶狠狠地威胁。
叶安屿笑起来:“放心好啦,就算你变化很大,我也会一眼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