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两个粉嫩雪白的肉团子破水而出,几息后,尽皆挤于花窗边烤起骄阳来。
“你脑袋太大,后头挪挪。”
“挤一挤,脑门贴脑门晒着。”
第122章 番外三
新岁, 雪落朱墙玉满庭。
槐夏一路疾跑着奔去长宁殿,玉屑漫过的宫道间留下串串整齐的脚印。
“吱呀——”殿门开合声过耳,云葳仓促自榻前起身,迫不及待小跑出来寻她:“可有消息?”
“皇后…”槐夏喘着粗气, 自怀间掏出加急军报:“是军报, 不是陛下的私信。”
云葳赶忙接过, 颤抖着手撕开信纸那一瞬, 呼吸都是停滞的,垂眸半晌, 面无表情, 也不言语。
槐夏咽了一口唾沫,满面忧惧不掩:“…如何?”
淡漠的话音无波:“小胜。”
云葳折叠好军报,反手丢去茶炉的烈焰中, 没有归档, 也无意给槐夏瞧。
槐夏眼底闪过须臾纳罕, 悄然轻抒一口气:“您用早膳吗?午间要去太后那过上元,入夜还有为贺您生辰操持的夜宴,亥时您还得去京中与民同乐呢, 委实操劳。”
“不了。”云葳漠然转身,倦怠的身形虚晃着:“你苦等一夜消息,歇着去吧。太后那边宴席开始前一刻,你再来寻我。”
槐夏的视线扫过殿内一夜未熄的飘摇烛火,心知云葳大抵也从未合眼:“您小憩一会儿吧,婢子告退。”
云葳背对着她拂了下广袖,怅然身影缓缓斜靠于窗边矮榻, 好似在垂眼凝望滴落的烛泪。
自文昭御驾亲征逼退辽军后,大魏已昌平数载。可天意难测, 哪知去岁寒冬之时,西辽竟又卷土重来,联合北方游牧部落的骁骑一道,屡屡犯边。
守城将官疏于防备,朝廷知晓前线军情时,边塞已连丢三城。光仪十二年露月,文昭再度决议亲征退敌,率宁烨、萧妧等人赶赴边塞。
三月光阴本倏忽,奈何云葳日日提心吊胆,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新岁元月过半,苦盼的加急军报再传捷讯,但这份代价于她,并不美好。
宁烨于乱军深处中一毒箭,虽未曾射中要害,但奇毒难解,军医束手无策,文昭只好临阵换将,命人秘送宁烨回京救治。
云葳甚是后悔,当初怎就没教云瑶用毒之术呢?千里路遥,这漫漫长夜里,她孤身一人承受惦念忧思,实在难捱。
满腹心事的人行止总不免疏忽——
午间,上元宫宴,齐太后当着一众宗亲勋贵,邀云葳同饮酒水,金樽托举半晌,都不见人回应。
还是槐夏大着胆子踩住云葳华服的裙摆,卯足力气向远拽去,才迫使云葳从神游中回过神来。
宴席散去,太后特意多留一会,挥退旁人后,主动与人搭话:“前线有棘手事?听说最近的加急军报,你阅后即焚,是昭儿,还是宁烨出了事?”
云葳也不隐瞒,叉手一礼,轻声与人坦陈原委:“太后放心,陛下无事,关外险胜一战,夺下天堑做守,是喜事。不过…晚辈有意出京一趟,还望您支持。”
齐太后不免心急:“话说一半,报喜不报忧?另一半是什么?”
“是家母中毒难医…”云葳交握的双手紧了又紧:“陛下派人护送她回来了,葳儿打算出京去迎。京中诸事,可否烦劳齐相和舒侍郎照看一二?”
齐太后凤眸微怔,缓了须臾才起身踱来她身前,柔声开解:“政务你做主,何须问吾?女儿忧母,乃人之常情。前朝事你一向料理周全,吾信得过。不过,你打算几时走,走多久?你和昭儿都不在京,难免朝臣多疑生乱。”
“今夜与民同庆上元佳节,章程早定不可更改。若您允准,葳儿这便知会齐相后续安置,夜间直接自京中出城去。”
齐太后轻叹一声:“…也罢,让齐家小子率禁军护送你,莫要任性,早去早归。”
“谢太后。”
云葳微微欠身,话音难掩愧疚:“禁中诸务,烦劳您多担待,葳儿告退。”
齐太后挥挥手,示意她去操持要紧事,回身叹气的一瞬,却又眸光一怔,转头扬声提点她:“带太医院院判与你一道去!”
殿门大开,天光一瞬,云葳眯了眯酸涩的眼睑,回眸莞尔,恭谨一礼,才又转身直入长廊。
午后大半日光景,云葳见齐相只消半个时辰,却召舒澜意留置入夜方休。
齐太后派人盯着长宁殿的动静,听得宫人回奏,心里咯噔一声:“这个鬼丫头,又骗老身!”
余嬷嬷不解其意:“太后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