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75)

我眯了眯眼:“从前不管我如何暗算你,你都只一笑了之,如今有一点点生气。是不是因为——你在昨晚真的有一刻,把我当做过朋友?”

“不是。”

“不是什么?”

梁挽再看向我时,仿佛已收拢了一切软弱的情绪,他的笑意里已经带了点儿镇定和平静的味道。

“不止是昨晚,我一直觉得你可以是朋友。”

“只是你实在是一个很野性、很狡猾的朋友,想活着和你这人交朋友,我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我却笑道:“你这人,优势时谦卑如水,劣势时狂傲如滔,和你做朋友确实很有意思,但未免不够刺激。若能战胜你,赢过你,杀了你,岂不更显得我厉害?”

梁挽忍不住叹了口气:“聂小棠,你已经栽在我手上两次,不怕再栽个第三次?你又何必说这么多的话,反倒给了我机会休养脱身?为什么不能老实承认——你并不是真想杀了我呢?”

我沉默了下来,冷眼盯凝于他,手上的剑已蓄势待发。

颜丹卷那一掌留下的隐患,可能还在他的身上。

当然也可能没有。

昨晚我没办法确定,是因为梁挽的身躯总是很紧绷,他放松的时间不够,今日我制住他,才有可能彻底弄清楚这个疑问。

等我解决了你身上这隐患,我再处置你这混蛋。

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蹲下来一点,平视着他那紧绷的躯干。

“你再如何聪明强悍,还不是落于我手?你太想得到一些人的心了。可你的自信更该增些狠意,而不是专门用于攻略人心。人心要是这么好攻略,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梁挽忽然以一种极为奇异的目光看了看我,好像从我的话里读懂了一些极为隐匿的伤痛与暗示。

片刻,他又披上小觑漠然的浅笑,好像真的不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了。

“聂老板,我把事实说了一遍你就受不了,你想从我嘴里听什么?”

“你不妨说说,你感觉如何啊?”

我其实问的是他身上感觉如何了。

但梁挽竟似在回答另外一个问题。

“感觉还挺不错。”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梁挽叹了口气。

然后他用世上最温和、最轻松、最潇洒写意的口气。

说了一句让我整个人从里到外三百六十度气炸的话。

“请问聂老板,如果有一个容貌极秀美、口唇极动人的男人为了抓我,用他那漂亮的舌头,舔遍我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那我除了感觉不错,我还应该感觉到什么呢?”

“……”

激将法是吧?想引我靠近然后偷袭是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

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一点儿也没有。

点儿也没有……

……有狠狠生气!

不管是不是激将法,我抡起一个大拳就砸向他的肩膀!

浑身无力的梁挽忽翻身而起,一个手掌如脱兔般甩出,揪住了我的手腕。

我却冷静地甩手一剑鞘砸了过去,剑鞘滑动瞬间,半把出鞘的冷剑如一道惊艳的水流旋抹而出,已然搁在了梁挽的细秀脖子上!

再落到你手,我真得天天绑着戴口球了。

所以这一次,绝对会是你落到我的手里!

第26章 让我再陪你

剑尖搁在了那细秀纤嫩的脖颈,宛如一种情人的手扼着咽喉,梁挽眉心一动,架势却不为所动,揪着我手腕的拳猛一发力,我顿时觉得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剧痛,我心中冷笑一声,这厮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他?

于是手下继续把剑鞘往前一推,绕着他的脖子下方转了一转!

梁挽脸上霎时没了血色,仿佛一种临近死亡的惊骇感砸在他脸上,涟漪一般不可控制地扩散开来。

软剑彻底绕着他的脖子划了一圈。

不过比喉咙的位置稍稍低了几分。

而是在他细秀的锁骨上轻轻绕了绕,如死神化作一位少女轻吻了那一排的衣襟袖口,襟口破碎之余,锁骨也带了一丝浅如水色的血痕。

趁他惊楞,我出手点穴。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倒了下去,叹息也终究化作了沉默。

我低头,慢慢地把脱臼了的右腕再度接回去,假装那是一点儿也不痛,蹲下来,俯视着他。

“你终究中了毒,有余力,但不多,所以用激将法逼我靠近,想近身翻折我腕子,好再度擒住我。”

“这计策是不错,只是你既都近身了,为何不直接掌刺我咽喉,击打我旧伤,而是又折我的腕子呢?”

“已经处于劣势了,还想擒住我,而不是动杀手么?”

梁挽只是苦笑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杀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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