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慎冷眼瞧着原本大好的局势突然生变,只有些不屑地晃了晃他手中的诏书,“就凭你们三言两语,本王这诏书便成了假的了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应这样、应那样,可有什么能大过本王手中诏书的凭证?”
云谨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发难,只面不改色地取出了一物,给一众人看了看。
“玉玺,在本王的手中。”云谨那日前去见云墨笙,真正的目的,便是取走玉玺。
随后云谨转过身,浅淡地望了眼云慎,“忘了说,你在皇宫的这些人,其实已有半数被策反。”
此话一出,先前还围着众人的那些亲兵,果然有半数转而将兵戈对准了身边的人。
“云谨!”慎王不由得咬了咬牙,仍然不肯相信自己这许多年策划,竟然就这么功亏一篑,“难道你真要称帝不成?可你分明就是名假凤虚凰的女子!”
他突然又生出了些许底气,定了定神,随后又继续笃定说道,“诸位也别急着辩驳。大可问问本王的这位好皇妹,究竟敢不敢当着这群臣百官的面验明真身?”
此语一出,众臣哗然,皆是没有想到,谨王竟会是女儿身。
那那作为对方王妃的秦盏洛,是没有发现吗?
云谨的脸上,却仍不见丝毫的慌乱,甚至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可慎皇兄觉得,即使本王为女子,若欲称帝,比之你来是否胜算更大?”
云慎观望那些老臣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便知自己此番才算是输得彻底。
“不过今日要称帝的并非是我,而是端武亲王,云秣戏。”
云墨笙当年酒后,曾临幸过一名宫女,那之后便意外诞下了个皇子。
但那宫女身份低微,自知难以在这诡诈宫中难以存活。
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命,她想到了宫中最为仁德的娴贵妃,便是云谨的母妃。
那时云谨母妃刚刚有孕,能体会到为人母的心情,便答应护她孩儿性命。
是以云秣戏被挂在慕朝歌的名下养了多年,直到慕朝歌薨,他才自请出皇都,逐渐被人所淡忘。
可无论云秣戏的身份有如何卑微,也难以改变他是皇室宗亲的事实。
何况他性情温良,又兼备治世之才,愿以解天下疾苦为己任。
实是如今继承这皇位的最佳人选。
云秣戏一直感念慕朝歌的养育恩德,视若嫡母。
云谨,亦是他所喜的皇妹。
众人于此时方才恍然:原来云谨蛰伏多年,想真心扶持的,从来都是云秣戏。
第69章
“云谨, 你可当真是好算计。”
云慎皱了皱眉,显然还是不太能接受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如今就这么没了。
他趁着众人不防,抽/出了身边护卫的剑, 架在了云谨的脖颈之上。
捎带着,还顺手点了云谨的几个穴道,让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出话来。
云慎没学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武功,但以前曾跟着太医院的一位太医辨清了各处穴道。
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也算巧合。
“云慎!你做什么!”
“放开她!”
云谨却并不惊慌,略微侧目,以余光看了看身后的云慎。
她的这位皇兄……
方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说了几句话。
“别紧张, 本王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不过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 本王这皇妹…到底在你们的心目中有着个怎样的地位。”
云慎的语气吊儿郎当, 手中横着的剑却不肯松开。
星南自侧殿进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便立即沉了眸子, “云慎, 你放开她。”
云慎正欲说话时, 兀地听得殿外传来了一道清冷声音, “慎王想要些什么, 本宫均可来换。”
“只要你不伤害阿谨。”
云慎望着在距自己几米外站定的女子,语气兀地变得有些微妙, “秦盏洛……”
“其实本王一直觉得很是奇怪。你早便知道本王这皇妹其实是名女子吧?却仍然还似如今这般……”
他向云谨扫了眼,复又望向对方, “你可是真心喜欢我这皇妹?”
秦盏洛并不犹疑, 直白言出, “自然。”
星南就在这时望了她一眼, 眸间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是奇怪,按理说你们想得到的应该也都已达成了,就只余下我一人没有得偿所愿……”云慎稍稍将手中的剑刃压深了些,在云谨白皙的颈间留下红痕,“我不该惩罚下这罪魁祸首吗?”
秦盏洛望着那抹红,不由得狠狠地皱了皱眉,“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开阿谨?”
云慎只挑了下眉,“那全要看,你们都肯付出些什么。”
云秣戏锁紧了眉,放出了极为诱人的筹码,“云慎,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帝位吗?我让给你,你放开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