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一米八九的高大身材,加上俊逸非凡的相貌气质,身穿蓝白横条的病服,手捧一大束玫瑰,强烈的反差,谁见了都要行注目礼。
然而沈一隅不在乎,他牢牢抱着玫瑰花束,眉眼弯弯,像个买了糖即将回家与妈妈分享的小男生。
沈管家再一次按响了夏裳意家的门铃。
而此时,夏裳意正搂着偏安安在卧室里听他诉说他之所以害怕沈一隅的心事。
偏安安低低哑哑地说:“我觉得我没信心让沈一隅爱上我,他太偏执,可爱是包容的呀,就像妈妈说的,她与爸爸就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但是我在沈一隅身边那么久,他除了需要我,我根本没感受到任何的爱意,他不爱我的……
我也怕他的偏执,你看他宁愿毁了自己也要强拉我在身边,裳意,你不怕这样的爱吗?我觉得爱是光明的,不是阴暗、受伤的,我想要他光明地爱我!
呜呜呜……裳意,是我要求太多了吗?”
偏安安哭着问好友裳意。
而裳意亦陷入思考,爱要光明,可他连阴暗的爱都没有。
偏安安不喜沈一隅对他无感情的捆绑,而他却在光亮如昼的夜晚被无情损伤。
其实,他想要封秋染对他保有一丝人性的底线。可以不当着员工的面对他言语调戏,可以顾忌场所不随意脱他裤子,可以在事后帮他搭一搭被子,可以不故意让他在明亮的环境露出羞耻的表情……
可封秋染偏偏喜欢这样做。
可见是没有爱的……
如果说,安安怕的是无爱黑暗。
而他怕的则是,光亮羞辱。
他与安安,着实不同。
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没拥有真正的爱。
裳意从床头柜上抽几张餐巾纸帮安安擦眼泪,劝道:“再试试吧,毕竟先爱上,是怕输的那一个……”
就在偏安安想点头的那一刻,自己的手机响了,也模糊听到了门铃响。
夏裳意猜:“不会是他自己找来了吧?”
偏安安一听,慌忙下床,去开门。
夏裳意在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脸,警告自己刚才的失神不是自己。
自己是骄傲坚强的夏裳意,不是被情所困幽怨的弱男子。
他是傲视群芳的红牡丹,绝不做被雨打湿的白莲花。
夏裳意紧跟安安去了玄关处。
当看到如此打扮的沈一隅“噗嗤~”笑出了声。
“妈呀,这是哪来的沙雕,站在我家门口,拉低了我夏某人的审美!”
沈一隅察觉到安安的气息瞬间扑了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连玫瑰花都扔下不管了。
嘟着嘴巴幽怨:“安安,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安安,你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抱抱我不亲亲我,我好想你,想你想的胃口都变小了,你摸摸我,摸摸我好不好……”
说话异常孩子气,但手中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年轻。
他竟然拉着安安的手先是摸了摸他的胸膛,而后,竟向下方转移……
“操!”夏裳意当场就骂出了声。
这哪是傻子,分明是仗着傻子形象行不轨之事!
果然男人都是重欲的,就算思维变小,但本能不变!
他对安安说:“安安,我理解你的感受了……”
安安一边羞赧一边推开沈一隅。
训斥:“你老实点,否则把你赶出去!”
沈一隅立马立正稍息,可怜兮兮地说:“嘤嘤,不要赶我走……”
裳意恶寒:“这是传说中的嘤嘤怪?”
偏安安也是一时无法接受。
听沈管家说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一回事。当他看着挂在自己手臂像只无尾熊的男人,又皱着脸嘤嘤哭的模样,还是无法与之前那个温润如玉俊朗非凡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还是他的一隅哥哥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偏安安圆圆的小鹿眼迅速积攒泪水,一边颇为自责,一边感到心疼。
他还是无法忘记沈一隅,也不能离开他,沈一隅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全部。
就算沈一隅曾伤害过他。
偏安安转头看向裳意,糯糯问他:“我该怎么办?”
夏裳意自然知道他的心软与纠结,便说:“跟随你的心吧。”
为了不让气氛更凝重,揶揄地添了一句:“反正你也甩不掉。”
偏安安:“裳意……”
沈一隅虽然变弱智,但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可一点儿也没改变,他听到安安喊别的男人名字,立即警醒、炸毛,惨兮兮质问:“安安,他是谁,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可是我怎么办,我都被你睡过了,你要负责,嘤~”
夏裳意:“好了,别嘤了,我不是他的男人,我倒是想揍你的男人,以后再敢欺负安安,我踹了你的…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