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安心软心痛,但必须强硬地说:“一隅哥哥,可你不吃药,你的眼睛就永远看不到我了。”
质问:“难道说,一隅哥哥并不想看到我是不是,宁愿沉浸在黑暗里也不想看到我是吗?”
低叹:“沈一隅,你说爱我,需要我,但你在黑暗里,我在阳光下,我们怎么好好在一起?虽然我暂时不离开你,但不保证以后不离开!”
后一句带着威胁。
沈一隅当即害怕了,扑在安安身上,哭道:“我爱安安,我不要安安离开,我答应你去治眼睛,我要好起来,我想帮助安安做衣服……”
终于沈一隅懂得尊重他了。
即使只是在生病情况下。
偏安安说:“一隅哥哥,爱只许在阳光之下,曾经我陪你走过黑暗,但现在我不想再陪了,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责任,我们不能再自私,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好!”沈一隅答应。
偏安安抹去他的眼泪,低头,再与他接吻。
偏安安晶莹珍珠般带着阳光暖意的泪砸在沈一隅脸上,好像一根针扎进他大脑神经里。
他感觉僵硬的神经有了颤动、流动、复苏。
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要再惹安安哭。
安安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包括,其实,他并不想从黑暗里走出来。
偏安安一粒一粒喂他药。
细致帮他擦拭嘴角的水,再温柔送上一个吻。夸奖他:“一隅哥哥,好棒……”
沈一隅相当受用。
之后,偏安安去打扫卫生还有去叠衣服,沈一隅都没有吵闹。
等安安忙完,看到沈一隅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小小的沙发装不下他,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静谧。
偏安安给他盖上毛毯,一点点按摩他许久不使用的眼睛。
……
在封严走出工作室门外时,一个男人双臂张开挡住了他的行走。
他凝眉问:“这位先生,有事?”
拦住他的人就是一直等着他的春小酿。
春小酿故意眨眼睛,嗲嗲地说:“你就是夏裳意的另一个金 主,你可知道他不止你一个情人,我还见过另一个同样穿西装的男人从他工作室出来,你别被他外表欺骗了!”
封严淡淡瞅他一眼,原本不想搭理,可看见他脸上的浓妆艳抹,说了一句:“别多管闲事。”
春小酿不放人,继续拦住他问:“难道你不是他的金 主,那你给他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不看我,难道我就这么丑?!”
春小酿后来就无理取闹了。
封严皱眉,站定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春小酿咬咬嘴唇,心里想说:你有没有男或女朋友。
但出口的是:“你与夏裳意到底是什么关系?”
封严不理。
春小酿难掩伤心之色,掏出手机,对着他一顿狂照。
封严转头:“删掉!”
春小酿:“不删!除非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第49章 就连哭也差不多……
封严问:“你恨夏裳意?”
没有说讨厌,而是直接说恨。
春小酿自小就养成了察言观色与阿谀奉承的能力,他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讨男人欢心。
他说:“是的,我恨他!”
那人终于肯正眼瞧他了,虽然只是一眼,同样令春小酿如获至宝。
不等男人开口问他为什么,他便自己把理由说出来。
“因为他有的我没有,而我也想有。”
一句毫不掩饰的嫉恨。
“呵~”男人轻笑:“可以。”
像是满意他的回答。那张总是一丝不苟的脸上出现一缕若无其微的裂缝。
春小酿一眼就捕捉到了,也猜到这个男人同样不喜欢夏裳意。
哈!不喜欢夏裳意,真是大快人心可喜可贺呀!
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不被夏裳意那惊人的美貌所迷惑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刚才扶了他。
春小酿忽然那种巨大的扭曲感得到了满足,他鼓起勇气对男人说:“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凭你?”男人像是不相信他。
春小酿一把抓住他的手摸向自己柔细的腰肢,斩钉截铁说:“就凭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让我做。”
随着说话,故意让腰变软。
好像春天的柳枝,只要被风吹,就可以随处荡漾。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春小酿不顾廉耻为何物,掐着嗓子媚眼如丝,挑着舌尖向封严请求。
对于肉体诱惑,封严仍旧严肃正经,他睨着眼前姿色平平倒很会耍手段的男人,故意把手机号说得很快。
而春小酿死死记住,瞪睁着双眼,犹如掉入下水道的老鼠,为了一线生机,可以让自己更污秽。
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