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心道是这个理,脸上不免露出失望来。刚刚才做起的发财梦,瞬间就化为了泡影。
倒是村长想的开,笑到:“就算买不了钱,就这产量,每家种上个一亩,也不至于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饿肚子。”
“村长说的对,等种了山芋,大家伙儿就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这么一说,原本失望的村民瞬间又笑开了。
起码,以后不用再饿肚子了。
其实对于山芋的处理,沈杳心里是有些算计的。只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暂时还不想透漏。
“行了,山芋亩产的量大家伙儿也都知道了,散了吧,别杵三哥院里了,耽误事儿!”
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不等吴婆子发话,村长就帮着赶人。
等院里的人散了干净,吴婆子带儿媳妇们进了灶房做起了晚饭,沈老头则带着儿子,将山芋储藏进了地窖里。
薄暮余晖,大柳村里那高低错落的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向着后山飘去,给小青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蒸熟的山芋粉糯,而生的山芋也是清脆甘甜。一篮子山芋下了锅,吴婆子想了想,又从锅里拿出两根切成了大块,递给了院子里的孙子孙女们甜甜嘴。
“二姐,甜~”沈恬手握着山芋块,咧着嘴冲着沈杳笑。
小人儿沈恬才长了两颗门牙,咬不动生的山芋,沈杳便将自己手里的山芋切下一小块,给沈恬舔着汁液甜甜嘴。沈长生跟沈延年也蹲在院子里,美滋滋的啃食着洗净的山芋。
就在几个小的啃着山芋间,一亩地产山芋三千多斤的事儿,不到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大柳村。沈家的晚饭还没端上桌,沈家的小院里迎来了好些探听虚实的人。
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
沈老头揭了盖在地窖上的模板,指着那一片黑暗道:“老头子我何时骗过人?下午村长他们在,这称重还是他们帮着称的,三千二百斤,一斤不得少!”
围观的人顺着沈老头的手看向地窖,可天色已晚,地窖里见不得半点光,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有心急的便央求着沈老大:“沈大哥,要不你把油灯拿过来照照!”
“哎哟,爹,您打我做什么?”要油灯的小伙子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转头一看,打人的是自家亲爹,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也不再提要油灯的事。
男人们在院子里围观着地窖,妇人们则都聚集在了后院,同沈家的女眷们说话。
话里话外的,自然都离不开山芋。
“你说说,几年前咱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明明都同以前一样过着,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怎么突然三婶家就变得这般富裕!连山芋都能中出个几千斤。”牛三媳妇话里带着酸,但心眼里却是羡慕的紧。
徐婆子接过话:“那是你三婶有这个富贵命,得了杳杳这么个金疙瘩!”
一说沈杳,妇人们纷纷禁了声。脑子一转,逐渐回过味来,恍然大悟。
他们一个村里住了几十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别说家中是有几亩地,就是连别儿个的祖上十八代干的什么营生,都清清楚楚。
就说沈家,那都是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整日地里刨食的主儿,实在是没什么财富留给后人。再说如今的沈家,除了吴婆子生了三个儿子,有一把子力气,手脚还算比较勤快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且沈家前几十年的日子,也是过的苦不堪言,就连当初沈老三看中了人家姑娘,因为家里穷拿不出彩礼,婚事都黄了。
所以沈家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细细一想,可不就是沈杳出生后嘛。
小丫头刚出生时吴婆子逢人就炫耀,说她家的小孙女是个神童。那时候她们还对此嗤之以鼻。结果沈家的小丫头,还真是个神童。小小年纪就跟着司家的孙子学认字,还给沈家出各种赚钱的主意。比如当初沈春生的盒饭生意,如今亩产三千斤的山芋,听说都是那小丫头从书里看来的法子。
也因此,沈家才从吃了上顿没下顿,变得如今这般宽裕。
这么一想,这沈家的杳杳还真是个金疙瘩。这吴婆子也是个好命,命里注定了有这般好运气。若不然就吴婆子那重男轻女的性子,怎么偏偏对女儿家的沈杳那么上心。若吴婆子对沈杳差点儿,沈杳也未必会费尽心思帮着沈家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