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寒一时头大,一个斟酒有什么好争的,“都别争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从二人手里头拿过了酒壶,颜韶筠一袭白裳,清冷矜贵,容色秾丽白皙,孟逸寒暗自赞叹,真是连姑娘都比不上的容貌,美却丝毫不显女气,贺兰珣一袭月白衣袍,温润拓雅,虽说没颜韶筠那么夺目,但也是一副好样貌,这二人,都想做他的女婿,可惜一个都不成。
贺兰珣放下酒盏:“不知孟姑娘的脚可好些了?”
无视颜韶筠凌厉的视线孟逸寒颔首:“好些了,至少能下地走动了,还要多谢贺兰公子及时给她诊治。”
贺兰珣笑笑:“在下应该做的。”
颜韶筠听得桌子上的手掌越攥越紧,贺兰珣接着说:“不知等会儿可否能去探望一下孟姑娘?”
孟逸寒随口道:“自然可以。”
颜韶筠似笑非笑:“带人出去却没保护好孟姑娘,贺兰公子真是大意的很啊。”
贺兰珣面带愧色:“这确实是在下的失误,不过此行孟姑娘甚是开心,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颜韶筠眼神阴沉的盯着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这顿饭二人一直在若有似无的拼酒,男人幼稚起来可是同小孩子有的一拼,孟逸寒反倒是一直在劝酒,只是二人仍旧你一杯我一杯的,最后喝的面色泛红,贺兰珣还好,一瞧就是商人海量,孟逸寒出身武将,自然也差不得,只是颜韶筠喝着喝着,脸色绯红,眼眸也迷离了,却还在撑着不倒下。
最后孟逸寒一把夺过酒杯,牵起和气的笑意:“都别喝了。”,他再喝,夫人该不叫他进屋子了。
贺兰珣神色如常拱手:“今日同孟侯畅言实在爽快,可容晚辈歇息一会儿,晚辈怕去见孟姑娘叫瞧了晚辈的囧态。”
孟逸寒摆摆手:“来人,为二位爷安排厢房。”
……
颜韶筠被扶进厢房后摊在床榻上歇了会儿,酒意上头在他胸腔里翻滚,他难受的要命,却还是挣扎起身,他满脑子都是贺兰珣要去见阿鸢了,他得去阻止。
房门打开,恰好贺兰珣在院子里喘气,他回身见颜韶筠,不复方才的温和,淡了眼神颔首,抬脚就想走。
颜韶筠厉喝:“站住。”
贺兰珣回身似笑非笑:“颜大人是在叫在下?”
他看着贺兰珣那张假面皮子就想一脚踹出去,“你去何处?”,他冷声问。
“去哪儿应该没必要跟颜大人报备吧?不过颜大人应该清楚,自然是去见孟姑娘。”贺兰珣坦白道。
颜韶筠咬牙:“你最好离她远些,收起你那些心思。”
“颜大人思想未免太龌龊了,在下都不知在下什么心思,颜大人便妄下定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再者我同孟姑娘不过是知己,颜大人这般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是不是也是对自己分外没信心了。”
不得不说,贺兰珣当真是一针见血的戳到了他的心扉,他就是见不得她身边出现别的男子。
“孟姑娘已经对颜大人没有任何情谊,劝颜大人还是体面些,莫要死缠烂打了。”贺兰珣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颜韶筠一阵头晕,晕得他站不住脚,只得扶着石桌坐了下来,和缓一阵,心血几欲呕出,要压抑他的本性实在非一件容易之事,若非他现在脱身不得,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还能有贺兰珣接近的机会?
这厢,孟禾鸢还在抱着廷哥儿识字,大半日的相处,叫廷哥儿越发的黏人,滚在她的膝盖滚来滚去,脸埋在她腹前,孟禾鸢心越发的柔软。
贺兰珣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若是知道,合该把福哥儿带上,叫作个伴儿。”
福哥儿是他的儿子,乳名璟福,贺兰璟福,孟禾鸢见是他,小脸扬起笑意,“廷哥儿也不过偶尔才在,再说福哥儿那么小,怎好千里迢迢带出门。”
“脚好些了吗?”贺兰珣不见外的在她身侧坐下,垂眸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一把廷哥儿毛茸茸的脑袋。
孟禾鸢同他的相处很舒服自然,没什么不自在,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蹙眉:“我方才听女使说你们……”
“是,颜大人酒量倒是挺浅,现如今还在厢房醒酒。”
孟禾鸢闻言轻笑了一声,垂下了头。
“这个东西送你赔罪。”贺兰珣突然张开手,一个巴掌大的香囊赫然出现,孟禾鸢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好端端的送香囊是何意。
“你闻闻。”,贺兰珣把香囊递到了她鼻间,淡淡的茶香熏润了她的眉眼,孟禾鸢不自觉接了过来,贺兰珣解释:“我最近想着以茶入香,同花香混合,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