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楚屿不在,他洗了个澡躺回了自己房间。
半夜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有些发烧,他起身走出房间接了杯水,拿了药吃了。
楚屿似乎回来了,而他也看到了一双不属于他和楚屿的鞋子。
地上没有扔衣服,鞋子也规规整整放在了门口。
越星疏愣了好久,吞了吞口水,拿着杯子走进房间。
喝了药他睡得很不舒服,那双鞋…他见过,是他帮络鸣拿进了这个家的。
越星疏苦笑,裹紧了被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睡衣湿湿粘粘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掀开被子,觉得自己身体沉重无比。
他拿了一件干净的睡衣,踩着拖鞋打开了门。
楚屿搂着络鸣的腰从楼上下来了。
越星疏抬眼看了看,他心里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冲着他们点点头,往浴室走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屿没想到越星疏已经回来了,他搂着络鸣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越副总,好久不见,未乐的酒好喝吗?"络鸣有些得意的挑挑眉,靠着楚屿的肩膀道。
越星疏咬了咬唇,没有讲话,拿着睡衣径直往浴室走去。
"楚屿!你看他!"络鸣拉着楚屿的胳膊撒娇道。
"别理他,不过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万一被人拍了照片,我嫌丢人。"楚屿捏了捏络鸣的鼻子道。
越星疏的脸白了一下,他关上了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脱掉了睡衣,打开了淋浴。
下药是玩笑,他是那个笑话。
楚屿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伤心吗?
不,他知道,只是,他不在意罢了。
越星疏冲完澡出来的时候楚屿坐在客厅里,身边没有络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屿又问了一遍。
越星疏说不出话,看着楚屿咬了咬唇,他这是觉得自己的出现打扰他了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自嘲笑了笑,楚屿都要结婚的人了,这里是不是就变成了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他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这灰色的大理石砖泛着刺眼嘲讽的寒光,他手里还抱着换下来的衣服,握紧了又放松,终于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该离开了。
他轻轻关上了门,打开了箱子,开始收拾房间,他的东西其实不多,最重的就是自己藏在床底下那个塞满了本子日历的盒子。
那里有他曾经最好的回忆。越星疏笑得酸楚,他的回忆几乎全部是灰白色的,那些彩色的都被它装进箱子里封存了。
他弯下身刚要去搬箱子,楚屿打开了门。
他看到越星疏装了一半的行李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干什么?!"
越星疏赶紧把拉出来的箱子推了回去,他脸色发白,有些紧张的看着楚屿,挡在了前面。
楚屿皱着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进门一句话都不说,你哑巴了吗?"
胳膊很痛,楚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会把他弄得多痛!
越星疏被拽得大脑发晕,他忍着痛低声说了句:"没…"
楚屿放开了揪着越星疏衣服的手,指着行李箱厉声喊道:"那你这是干什么?!"
他气得发抖,手指不稳。
越星疏转头看了看,咬着牙硬是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搬…走…"
他的声音很难听,可是楚屿根本没有注意到。
越星疏心越来越凉,自己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楚屿压根不会在意。
"搬走"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进了他的大脑,他从没想过越星疏会离开他!
瞬间失控的感觉让他丧失了理智,越星疏出差这么多天一个电话没有主动打过,自己打电话也被他挂断了,他觉得一阵凉意从脚慢慢爬了上来。
那束突然出现的玫瑰花,那个他不知道是谁的人,还有越星疏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工作。
所有的东西串联了起来,花束上有一个大大的s,沈知佩!
楚屿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风暴的中心,身后悬崖峭壁,耳边电闪雷鸣。
他看着越星疏那个打开的行李箱,觉得刺痛到他不能呼吸。
越星疏看着楚屿冷着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默默开始收拾行李。
楚屿一把拉过了越星疏,咬紧牙关,后槽牙几乎被咬碎,他一字一句说道:"越星疏,我警告你,你哪儿都不许去!"
越星疏看着楚屿的眼睛,他嗓子痛到说不话。双眼冷冷看着他,他能感受到楚屿的愤怒,双眸中的怒火灼烧到他心血肉模糊,撕拉拉被烧焦了一般的痛:为什么都要结婚了,为什么都有别人了,他还不愿意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