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看着络鸣道:"抱歉,我失陪。您二位自便。"
他冲着面前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楚屿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揪着的领子往房间走去。
房间还站着家政的人和络鸣,否则他直接就把越星疏绑在了客厅里。
越星疏真的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他的心意!
他被楚屿重重扔在了地上:"你他妈哪儿都别去!"
越星疏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房间门"嘭"一声关上了。
他忙忍着痛爬起来开门,却发现楚屿居然从外面反锁了房门。
"楚屿!你开门,你他妈给我开门,你这是违法的!"越星疏的心越来越凉,这算什么?
他在楚屿眼里到底他妈算什么?
越星疏缓缓靠着门坐在了地上:"楚屿,放我出去……"
络鸣被突然暴怒的楚屿吓了一跳,他看着一脸铁青的楚屿,默默走进了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楚屿瞬间没了心情,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失控了,坐下来狠狠吸了几口烟。
那天早上他本来是想跟越星疏道歉的,是越星疏不识好歹走了,自己甚至打电话给了台阶,他却还是一意孤行。
他一早赶到公司,却发现越星疏根本不是去公司了,去哪了谁都不知道。
越星疏见了他不知道的人,抱着他不知道谁送的花。
那种失控感越来越深,除了第一天的那个电话之外,越星疏居然再没找过他。
他终于意识到越星疏可能是真的不在意了。
可是他知道越星疏是喜欢他的,第一次他把越星疏压在身下的时候就知道了。
少年的心事根本藏不住,从那种一开始的偷偷欣喜到后来小心翼翼的试探,再到后来…
再到后来,他突然想不起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星疏收起了看向自己时期待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淡漠。
那是他第一次带人回家,他看到了越星疏眼神里的错愕和不解,之后每次只要带人回家,才能从越星疏冷漠的神情中看到一丝丝的动容。
他靠进了沙发里,自己到底怎么了?
第12章 日历
越星疏靠在门背后,心疼得发酸。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床头的那个台历,走上前去,嘴角泛起了一个苦涩的笑。
他拿着笔画了一个哭脸。
他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大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一本本的台历。
现在很少有人用台历了,可是越星疏每年都会提前买好。
仿佛这是他存在过的痕迹,过了一天又一天。
刚开始他还会偷偷写一些关于楚屿的事情,可自从楚屿带着外面的人回家后他就不写了。
提起笔的时候,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样疼。
从那天开始,越星疏的日历换成了月历。
每一个格子上只留下了开心或者不开心。
他紧紧抱住了箱子,从今天开始,关于楚屿的日记是要画上句号了。
他看着那个哭了的表情,突然笑了。
这个家,对他来说已经不能算家了。
一个家,可以进风雨,但不能进外人。
越星疏笑得越来越惨淡,他狠狠擦掉了眼角的泪,伸手把床头上那个台历取了下来,装进了箱子。
盖子盖上的一瞬间,越星疏仿佛听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那种无声的崩塌,带走了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留恋和牵绊,然后荒芜以一种疯长的姿势瞬间爬满了他的灵魂。
眼眶酸得发痛,却没有泪水掉下来。
他茫然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平静的出奇。
仿佛自己早早就准备了这一刻的到来,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 了。
他窝进被子里,脑子昏昏沉沉,时间放慢了,亦或者错乱了。
楚屿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手上的烟已经灭了,他也听不见越星疏的声音了。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络鸣收拾了东西走了出来,坐到了楚屿的身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要不,我们出去吧。”络鸣声音软糯。
楚屿伸手揉了揉络鸣的头发,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你说,他怎么不像你?”
络鸣也不生气,笑了笑道:“像?就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了。”
楚屿看了络鸣一眼:“你说的对,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懂事的。”
络鸣在楚屿脸上亲了亲:“那楚总要好好对我。”
楚屿笑了笑:“好。”
楚屿搂着络鸣的腰,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回头看了看那个被他锁起来的门。
越星疏为什么不能像他身边的这些小情人一样懂事一点,他为什么总想要自己给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