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七七心里更不安了,反复思索着是哪个地方走了错处。
他现在犹如在一片悬崖峭壁上,等待着贺京关对他的审判。
终于,闹声终于停止,贺京关嘴里噙着烟走出,他只松松垮垮套了件睡裤,上身就这么裸露在外,邓七七不敢正眼看他,头又低了些,只用余光瞥,印入眼帘的是挺壮有力的胸脯,肩膀处被划了几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贺京关在沙发坐定,严峻的面容渗着凉意“剧组那里谁在当家?”
“是楚..楚怀勋。”
“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邓七七双腿都要软了。
贺京关翘着腿,一只胳膊挂在沙发后背上。
邓七七却知道,这是自己老板发火的意思,在这个温度适宜的房间里,他的额头上渗出层层薄汗。
“你如果不想做这份工作,有的是人可以接替,在其位谋其职。”贺京关顿了顿“这个道理还需要我跟你重申?”
“对不起。”邓七七个头并不高,贺京关坐在沙发上,都几乎和他平视。
邓七七觉得自己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喘不过气。
贺京关徒手碾碎烟,突然,邓七七面前一道阴影,贺京关狭长的眼眸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别再自作聪明,现在,我给你机会补救。”
邓七七急忙开口,语速飞快“我们刚开始被堵门口,是他过来把我们带进去,然后又跟鹤哥聊了些日常的事……”
邓七七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给贺京关听,贺京关脸色不变,但眸子愈发阴沉。
等到说完时,邓七七像是从荆棘密布的雨林里走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的不真切感。
半晌,贺京关都没有说话,卧室里也静悄悄地,邓七七屏息凝神。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扑腾!”邓七七踩空了一脚,定了定才稳住,他侧了侧身亦步亦趋退了出去,
傅鹤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听到动静,又往里缩了缩,仔细看,身体还在发抖。
“起来吃饭。”贺京关命令。
傅鹤闭眼。
“3”
“2”
“…….”
傅鹤猛地把被子一掀,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点,傅鹤这几年被娇养着,贺京关只需一拍,肯定会起红印。更何况是这么一场仿佛要把人揉进身体里的酷刑。
傅鹤不敢说话,眼睛里是被上了狠了的绯红。
贺京关把粥递给他,傅鹤现下哪里拿得起这一碗看起来并不少的粥。
他抬眼带着讨好的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贺京关,随即又看一下床柜,示意贺京关把粥放在那里。
贺京关却摆明了和他作对,拿着粥的手巍然不动,傅鹤都快急哭了,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拿不动…我没有力气,我哪里都好疼。”
他的声音里带着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哭音。
贺京关终于舍得放过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
傅鹤拖着仿佛被大车碾碎的身躯趴在床上,探头去够粥。
瘦肉粥的肉味扑鼻而来,熏的傅鹤只想吐,只能咽在自己喉咙里。
傅鹤当晚发起了高烧,邓七七火急火燎地送人去医院,医生看到傅鹤身上的伤直皱眉。
“鹤哥,你吃点吧。”邓七七手里端了碗玉米粥犯难。
傅鹤淡淡的没有精神,他本就瘦削,此时小脸煞白,嘴唇没有血色。
邓七七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对不起….我….”
傅鹤把脸扭过去,闭了眼,似乎不想再回忆一遍,他嘴唇上没有血色,犹如纸片躺在被子里声音沙哑难耐“我只想睡觉,你放那吧。”
第3章 太妖,不适合
傅鹤在医院躺了两天,这期间贺京关都没有出现,邓七七给贺京关事无巨细地汇报傅鹤的事情。
贺京关也都没有回复,像极了上完人提提裤子就走的渣男。
傅鹤让自己陷在沙发里,听着外边噼里啪啦的雨声,黑云压城,给室内也染上一层雾蒙的色彩。
“啪嗒—-”
傅鹤猛地睁眼。
“怎么不开灯啊?”邓七七携着疑惑走近,把手机递给傅鹤,用唇形示意“何导的电话。”
傅鹤眼睛微亮,伸手接过“何导您好,我是傅鹤。”
那边的声音约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带着点哑音,像是陈年浸在烟雾里“哦,小傅是吧?我打电话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来组里开工。”
“啊?好的!”
挂了电话傅鹤呆呆地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拿着手机挂在耳边的姿势还保持原样。
邓七七见他如此忍不住出声调侃“鹤哥,高兴傻了?你看你哈哈哈。”
傅鹤如梦初醒,眨巴眨巴眼睛“你听到到了吗?何导亲自打得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