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净的手指揉搓泡沫,余照垂下眼睛,只觉得讽刺,高山海没少欺负盛寻,九年过去,他把当初被他霸凌的人名字都忘记,接受教育丝毫没有改变他的品性,卑劣至极。
余光里第四个隔间的门打开,余照下意识望过去。
居然是顾江帆,她比自己还早来,注意到顾江帆提起裤腿想踢门,她连忙轻咳一声,示意她瞧自己手边——从清洁工具里拿过来的盆。
已经快被她洗手的水蓄满。
发出声音使两个议论的人意识到厕所居然还有其他人在,连忙噤声,顾江帆脸色青白,气愤将拖布拽出来,将水桶放过去接水。
余照无声点赞,她觉得水桶不太顺手才选了盆,如果顾江帆能立刻接上一桶水,那简直太完美。
门里窸窸窣窣,高山海拽裤腰带:“我先回去了...我!”
狼奔彻底软倒,被结结实实的一盆水迎面砸下,高山海因为眼睛痛嚎一声,抹一把脸,看清面前怒气冲天的余照,不知道怎么的,气势弱下几分。
“怎么不说了?”余照微笑,“不是挺能说的吗?”
水顺着衣服缝隙向下流,高山海不自在地扭扭腰,刚想耍狠,顾江帆匆忙间没灌满整桶,半桶水划着抛物线往他这浇,这次他躲开大半,仅被溅到几滴。
“两个疯婆子!”
余照将手里的盆一扔,扬起下巴:“不用谢,帮你洗洗你的臭嘴。”
“有那臆想别人的功夫,都多赚几块钱了。”顾江帆冷笑一声,“还早知道你就追了?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什么废物东西!”
声音越来越洪亮,余照眨眨眼,才发现使顾江帆脸色青白的动怒原因,居然是她自己。
“你..你们俩...”高山海头晕。
*
今天简直是出门没看黄历,遍地香蕉皮。
捏在手心里的手机狂响,余照没空理,而是眯眯眼睛,瞧眼前用一只手拦住她去路的小混混,酩酊大醉,衣服被酒浸过似的,不用张嘴,酒味儿就扑面而来。
“挺好看哪。”
“叫啥名字?”
小混混的穿搭只贯穿一个原则,闪耀的灯球,力争将每一束照到他身上的光折射回去,漂过色的头发掉色成难看的土黄,紧身皮衣,紧身皮裤,豆豆鞋,全都是带铆钉的设计。
“咋不说话?跟哥说说...叫啥啊?”
酒鬼眼睛睁开都费力,揉揉酒糟鼻,歪歪斜斜地要往余照身上靠,余照敏捷后退两步,用手机指他的鼻子,拉开距离:“别靠近我。”
他伸胳膊拦住余照的退路,两个人像是斗兽场的角斗士。
“你吧...做人不能这样,我问你名字呢,问你名字!你就得有礼貌,告诉我你叫什么...嗝..嘿嘿,美女,加个微信。”
“我加你六舅啊!”
余照耐心到达顶点,没等她上手推,她的眼角就看到一抹黑影,干净利落横踢一脚,挡在余照身前,醉鬼嗷的一声四脚朝天,也不知道是想吐还是被踢痛了,做一只翻壳乌龟。
急匆匆赶来的服务员愣住,本是经理在监控里注意到有人骚扰客人,派他来制止,现在局势秒转,变成劝和,千万不能打起来。
“对不起,这人喝多了。”他回过神来,一面道歉,一面去掺地上的人,“牛哥,能起来吗,没事吧?”
“谁踢老子?刚才是不是有人踢老子一脚?”
叫牛哥的人借力站起来,还是像一滩软泥。
服务生为难,这牛哥是店里的常客,大家都知道什么脾气,难缠,无理也要搅三分,对面情侣难免要沾一身腥,想到这,他想趁着牛哥烂醉,直接糊弄过去。
“牛哥,哪有人踢你呀,你自己没站稳摔倒了。”
他朝对面的人使眼色,想让他们快走,没想到抱着胳膊的男人纹丝不动,表情冷得像块冰。
“别蒙我!”牛哥胳膊一扬,原地晃晃,视线瞧到盛寻,就慢慢仰头,想把他瞧清楚,“哎呦喂,稀客啊,这不是我哥吗!”
服务员瞧瞧对面那张疏离淡漠的清俊脸庞,再瞧瞧扭成弹簧的牛哥,视线游移,不敢相信。
“牛冬冬,我可不是你哥。”
“他是牛冬冬?!”余照惊诧开口。
盛寻侧头瞧她一眼,哪怕是气到头发丝摩擦就能出火星,但到底思念一个月,他伸手揽住余照的背,缓缓摩挲。
“嘿嘿,这是嫂子吧?嫂子挺漂亮。”
牛冬冬甩开服务员的手,踉跄向前:“盛寻..你呀,你不用嘚瑟,有几个臭钱了不起?现在老子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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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寻:谢邀,刚下飞机,一进门就瞧见讨人厌的前亲戚对我老婆犯贱,迫击炮,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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